银甲队伍出现在视野尽头,红释佩刀出鞘,凌空一挥:“兄弟们,撤!”
“可是……”一士卒心起疑虑,“为什么?”
“这是先祖的御岐军,出现即勤王!”一副将神色震惊道。
银甲队伍浩浩荡荡进入皇宫北大门,尘烟滚滚,战甲锃锃。
雨势渐弱。
“哐——”昏暗的大殿漏出一丝光明,渐渐地,光线越来越宽,银色战甲反射出的光芒耀眼夺目,如云上的熠熠星河,冒着淋过雨的寒气,带着坚毅的决心。
殿外,是数万银甲战士,殿内,是文武百官。
“南荣奕!我苏岐待你不薄,你为何侵我皇城!屠我将士!”一老臣捶胸顿足义愤填膺道。
“哦?”南荣奕眼睑上挑,笑容深邃,绝色容颜冷漠孤傲,“您见过用别国军队抢别国地盘的侵略战争吗?”
“这是御岐军!”另一老臣颤着手指哆嗦道。
“看来还是有人长了眼睛,瑛阳王,你说对吗?”南荣奕轻笑。
“奕王殿下果真好聪明。”殿后龙椅缓缓走出一个金袍男子,面容苍白却双眼炯炯,“本王的死讯,居然没有瞒过奕王殿下。”
南荣奕上前,语沉气缓:“哪里有什么瞒不瞒得过,瑛阳王早就是死人了不是吗?瑛阳王的金腰牌可还在?”
瑛阳王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片刻后拂袖笑道:“本王逃难途中早就把它弄丢了,只要百官认识我不就足够了吗?”
文武百官开始窃窃私语,殿内嘈杂。
“安静!”银甲队中一人厉声吼道。
“巧了,本王手下有个消息网,数日前在颚缙国与苏岐国的交通要道上截得一只木箱,那木箱表面无奇,却是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那香产自颚缙国,用于保存尸身不腐。”
百官炸开,纷纷相扶往殿外挪,脚步颤抖神情惶恐。
“安静!”
瑛阳王步下台阶,笑容阴寒:“奕王殿下的意思是,本王是个死人?还是鬼魂?”
四周静默,南荣奕浅笑不语。
“想必大家都记得,数年前端淑皇后身染恶疾,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后,大家皆以为她薨逝了,偏偏在盖棺之前她坐了起来,双目紧闭却有鼻息,当时陛下对太皇太后的重生半信半疑,便没有将此事传出去,只悄悄将太皇太后接进了宫,葬礼照办。”慕容珵气度沉稳,缓不迭道。
一抹紫影,一抹红影,一抹黑影,自光芒尽头款款出现,仿佛曙光中乘雾而来遗世独立的世外之人,三千青丝飘,衣袂翻飞举。
尤其中间那张绝色容颜,如镀霞光,精美绝艳,众人一见,恍若隔世。
“你们这番带兵提剑地闯入议事大殿,是要造反不成?!”瑛阳王目光阴辣,狠戾道:“来人呐!捉拿反贼!”
一帮金甲士兵自龙椅后涌出,银矛金盾寒铁剑,面寡气沉暮鼓峥。
“将这帮逆贼给我拿下!”
无人响应。
“你们是没听见吗?!”瑛阳王暴跳如雷。
“瑛阳王气势夺人,可别把大家吓坏了。”慕容珵哂笑。
红释从殿外走进来,栉风沐雨,金甲锃亮,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此贼子胁迫太后谋害皇室成员,伽罗公主、先皇、瑛阳王胞弟二人、太后娘娘皆为其所戮,毁尸灭迹,尸沉啾山沼泽,后取瑛阳王人皮,经颚缙国工匠制作,如今穿着在身,冒名顶替,其行令人发指,天地可诛!”
句句判凌之声,字字珠玑之言。
“哎呀,各位大人看见了吗?这帮人联起手来妄图夺我皇室之位!那红衣女子名为白袖,是綦国杂烩帮帮主,那黑衣、金甲之人皆为她在杂烩帮的心腹,奕王殿下,殚精竭虑呀!”
百官骇然,一人瞿然道:“南荣奕!你这个狗贼!”说着拔出一名侍卫的剑朝他桶来!
南荣奕大袖一翻,来人倒地。
“慕容珵!药!”
慕容珵掏出小瓷瓶扔给他。
南荣奕调动内息,药丸至掌心灼成一缕烟,烟雾飘散至半空笼聚,汇成一团黑雾。
“黜!”黑雾来势汹汹朝殿上的金袍男子奔腾而去,势如破竹排山倒海,帷幔凌乱翻卷,珠帘断裂,白珠乱跳,啪嗒作响。
瑛阳王双眼细眯,凝聚真气,双掌外翻抵御黑雾!
“破!”
南荣奕薄唇一勾。
“呕——”瑛阳王呕出一滩黑血,双目充血,目呲欲裂。
“你——”
“你在谒沅身上下了蛊,将你的一缕精魂养在她的眼睛里,在拿出了你的精魂后,谒沅便彻彻底底成了你的棋子,你用与自己相克的药物给她续命,命她前往捉拿本宫与太子妃,却不曾想失算了一步。”慕容珵上前一步道。
“你最失败的一步,是将太后看得太低,以为她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中。”白袖冷冷道,转头看向红释。
数日前。
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小身影穿梭过层层巡卫,避过所有耳目,最终来到城门口,悄无声息地走到红释身后,拽拽他的衣角。
“谁?!”红释动作迅疾地拔剑转身。
“可是石泓大统领?”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他有些讶异:“谒沅郡主?你为何这身打扮?”
少女从袖中掏出一只细小的竹筒,迅速塞到他手中:“这是我祖母给你的,拿好,切莫被他人看见。”
言罢少女转身匆匆离去。
那晚,红释与白袖一行人打开竹筒读完密信上的所有内容,虽早已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