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那人转过身去,背后插着一只闪着青光的镖:“我中了暗器,这只镖上有毒,可疼死我了!”
白袖掀开他的衣衫,果不其然,伤口发紫并且冒出隐隐的白烟,定是腐蚀人肉的毒,他竟能忍到现在。
“可是我没有解药。”
“我知道。”那人收上衣衫转过身来,“我现在无法运功,否则必死无疑,你只需要将我送出去。”
“我帮你有什么回报吗?我今晚有要事要做,而且你已经耽误了我的时间。”
“呵呵——”那人眼里盛满了笑意,“这你可就问对了。”
然后将嘴凑到她耳边:“夜雾门,听过没?”
夜雾门,江湖有名的暗杀组织,这些年来发展壮大,已不仅仅涉足暗杀领域。
“你是门主?”白袖突然觉得今晚真是特别有意思。
“不是,但我地位特别高,你若救了我,我便给你一个承诺,将来有需要你可以随时找我兑现。”
“我要三个,不,五个。”语气里是不容商量。
居然跟他讨价还价,这还是第一人,看来是个聪明的女子。
“好,此物为证。”那人从腰间掏出一个物件,一只纯铁打造的月牙形口哨,尖端镶了一块紫色的水晶,在月光下闪着好看的光芒。
白袖接过,在那人背上点了穴道防止毒素继续扩散,然后将他拎上屋顶,迎着月色向府外飞奔而去。
“出去东南方直行有个挂了三只红灯笼的院落,将我送到那里就好。”
白袖不说话继续拎着他跑。
“哎,你就不问问我今晚有什么目的?”他伸出小手指戳戳她的肩膀。
依旧不被搭理。
“真的不好奇?”
“有屁快放。”
不是吧,从小到大都没有女人敢对他这个样子。
叹了口气,将脑袋凑近:“你知道灵族吗?”
白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正眼从头到尾打量他,心里一阵怦怦乱跳,像石沉大海的宝藏经年终于得见天日,像高山泉水跋涉多日终于嗅见海洋的味道,像春蚕吐尽最后一丝生命后终于明白了存在的意义。她在期待着却又担忧着,然而在一顿猜测比量的徘徊之后终于右手背过身去凝聚起一团白色旋流。
他不是灵族人。
“之前好像听人提起过,有什么问题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人眼里含着得意之色,“已经有很多人为了找灵族人丧命了,不过我前几天得到消息说这里有当年灵族人来人间时留下的一书残卷,本想来找找的结果这金府实在是太可怕了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还是不要了,回去就跟那个人说我能力不足让他自己来找。”
白袖收回手中的东西:“那个人?你的门主?”
“不是,嘿嘿我不会告诉你他是谁的……哎哎你轻点……慢点我快无法呼吸了。”
约莫一炷香时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那座院落,院子里很寂静,几棵大树落下斑驳的影子,树叶随风发出沙沙的声音,
被人压得极低的呼吸声自里屋传来。
“姑娘谢谢你啊。”那人脚尖着了地,身子晃了晃,嘴唇一片惨白。
“看来这毒很霸道。”白袖伸出手让他站稳,“快些叫你里面的兄弟找大夫吧。”
言尽转身欲走。
“哎哎,这位姑娘,你还没告诉我名字。”
“白袖。”
最后一个字化在了空中。
“白袖,小袖袖,嘿嘿……”那人转身,眼前渐渐发黑身子摇摇欲坠,“怎么都不问问我叫什么……我叫鬼祁冥。”
意识朦胧的最后一刻,他看见自己的人冲出来一脸担忧地喊他,然后倒地彻底晕了过去。白袖跑的很快,因为她知道今晚是来不及了,她必须争取足够的时间去找那书残卷。
终于来到了傅钰的屋顶,她小心翼翼地揭开一方瓦片。
里面金酉弦正在宽衣解带,看来傅大公子已经被她迷晕了。
将缝隙挪得更大,她从上面直坠下去。
“谁……”
手一劈,金小姐瘫软倒在了她怀里,她转身看了看床上的傅钰,呼吸均匀,月光在他睫毛上洒下一圈银光。
跟你说声抱歉,你的美妙之夜被我搅和了。
然后足尖点地向另一个方向奔去。
月如薄纱,罩得眼前女子白皙的肌肤如水滑腻,如玉光洁,娇躯若隐若现地藏匿于薄裙之后,不禁让人联想到三月春潮来临之际闪着阳光碎影的温温潺溪,是个男人怕都是抵挡不住这层诱惑。
金酉弦觉得脖子隐隐酸痛,手抚上脖子咬着牙慢慢睁开眼睛。
“你——”
“嘘——”
金酉弦瞪着美丽的双目,眼神怨怼恶毒,仿佛要一片片切开眼前这个蒙了面的男子,连她爹都不曾动手打过她一下,从小到大有谁敢这样对她?
等等,她不是应该在奕王殿下的房间里吗?
“我不是……”
“我知道。”白袖刻意将声音放得浑厚,“我知晓你今晚所有的计划。”
“你……”对面美人被吓得脸色惨白,却又是另一番艳色。
“放心,我不会害你。”
美人这才放松下来:“你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计划?”
“为了你好,我的金小姐。”男子侧身迎着月光站立,月光镌刻起她高高的鼻梁,雕刻出弧线优美的薄唇和下巴,像一面好看的镜子在月光下泛着熠熠的光。
金酉弦忽然就有些出神。
“如果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