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兑换什么东西,不然就亏大发了。”
出了罗府,陆开愤愤不平起来,看罗定的样子,这厮是死了心要自己当他的师爷,还好没和系统兑换玩意出来,不然就浪费了。
连大红袍他都不要,其他东西再多也是白搭。
“少爷,天色已晚,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待会城门关了,可就出不去了。”高牛将陆开扶上牛车,看了眼天色扭头说道。
此时已是黄昏了,满城灯火辉煌,出了青石小路,车水马龙,每条街上都是匆匆忙忙各色各样的人。
“算了,今夜且在这里住一晚,到悦来客栈吧。”陆开想了想,还是决定住一晚。
毕竟不搞定批地的事,他心里总是有疙瘩。
填平耕地在大梁可是大罪,现在田庄里想必已经动土了,必须在这几天得到公文。
回到客栈,三人很低调吃过饭,陆开看着窗外万家灯火,没来由一阵烦躁。
以田官卢玮的性子,官府主薄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这两人狼狈为奸,难道自己真要去求这种小人?
“这个罗黑脸,真是一块臭石头,比本少还要臭。”
不满嘟囔了一句,陆开兴趣阑珊,挥手道:“且各自回房歇息去吧,高牛,明天你去官府找一下卢玮,让他来客栈找我。”
“好的少爷。”高牛急忙点头应承。
回到屋中,陆开泡了个温水澡,躺在床下思索着对策,突然听到旁边房间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推开窗户一看,好嘛,好大一只四角蜘蛛。
“咦,不对,这个身影怎么这么熟悉?”
揉了揉眼,他定目一瞅,这不是自己的丫鬟秀儿吗?
“半夜爬窗,意欲何为?”陆开被勾起了好气,透过缝隙暗中观察。
只见秀儿手脚麻利,三下两除二就跃下了阁楼,快速消失在黑夜中,这熟练的技巧,显然是翻墙老手了。
“半夜三更的,现在又是宵禁,这丫头跑哪去?”
陆开有点不放心,想翻墙追去,低头一看,顿感头晕目眩,差点忘了,自己有点恐高。
想从正门出吧,又怕惊动其他人,如果在街上溜达被巡夜军抓去,那更加不妙了,到时候肯定罗黑脸来判自己,自己必定要上他的贼船。
与此同时,楼下走过一串威武的巡夜军,陆开彻底打消了念头。
刚才那一幕,秀儿显然是老手了,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不过这么晚了,她到底要去哪里?
夜半的南城寂静无声,每家每户的大门前都挂着大红灯笼,夜风微微掠过,灯笼与光芒随风摇曳起来。
娇小的身影从罗府门前的大树溜出,以矫健的身手翻上不高的围墙,“嗖”的一下跳进了守卫森严的推官府。
秀儿一路躲过了几波巡逻,这里每一处地方她好像都熟悉无比,就连哪里有躲藏的地方都一清二楚。
来到书房,只见里头灯火通明,一个高大的影子透过烛火映射在折门上。
秀儿嘟了嘟嘴,刚要从旁边流过,里边传出一道雄浑咳嗽声,罗定的声音紧接着传出:“鬼鬼祟祟干什么,还不快点进来?”
秀儿身形定住,鼓着小嘴,水灵灵的大眼睛透露着不甘,伸手推开了房门。
罗定一身便服,端坐在案桌后,手里还拿着茶杯,霄霄茶雾从茶杯升起,显然是早有预料。
“死丫头,你还回来作甚?”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奴婢衣衫的秀儿,罗定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好好的罗府大小姐不做,非要跑出去当个别人的丫鬟,这特么说出去自己都没脸见人。
秀儿尴尬一笑,小跑到罗定身旁,一脸撒娇的样子像极了猫咪,抱着罗定的手臂晃悠起来。
罗定吃不消她的撒娇,急忙喊停,冷哼道:“别来这招,老夫半辈子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爹!”
秀儿这下不高兴了,狠狠拧了一把罗定的胳膊,疼得他直咧嘴。
若是换了别人,罗定非给他两个巴掌不可,但是眼前这个是他最喜爱的女儿,是他的掌上明珠,打是舍不得打的,只能忍着。
“爹爹别生气了好吗,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秀儿搂着他的胳膊,亲昵的蹭了蹭。
罗定又气又无奈,重重将茶杯放到桌面上,不满道:“你这段时间过的是潇洒,但是老爹天天被恭亲王的人烦得脑袋都快爆了。”
“哼,爹爹我可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陆开的通房丫鬟了,恭亲王休想再以联姻的借口把您绑上他的贼船。”秀儿说话间,满脸红光甜蜜,好像在回味与陆开的一点一滴。
罗定下意识打了个激灵,手里的茶杯顷刻间翻倒,他虎目一瞪,二话不说抽出佩剑,怒吼道:“该死的陆孝延,竟敢玷污我女儿,我这便去把他碎尸万段!”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正在客栈睡觉的陆开也没明白自己为何突然打了个喷嚏。
秀儿赶紧拉住罗定,一副小女人状,哭哭啼啼道:“爹爹,您去杀吧,反正秀儿现在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您若杀了他,女儿便随他一起赶赴九泉。”
罗定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内心把陆开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女儿竟然被这个小狐狸给吃了。
“爹爹,孝延怎么说也算是您的女婿了,您帮他批几亩地都不成吗?”秀儿鼓着大眼睛,楚楚动人问道。
罗定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佩剑重重拍到桌面上,旋即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