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孝延可有功名在身?”
“听闻此人天生愚钝,未曾考取功名。”
“没有功名他敢告举人府?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我的天啊,白身告举人,这是咱们金光郡头一例。”
“有好戏看了,万一白身告赢了举人,这事恐怕要传遍整个金光郡呐。”
在吃瓜群众议论纷纷的时候,陆开状告举人府的消息也飞扬在金光城的大街小巷之中。
“什么!陆开带着他的奴户状告举人府?”
王府内,王妍等人听得这小消息,顿时惊讶万分。
他陆开什么时候有奴户了?大梁国不是只有田亩的人才有资格招入奴户吗?难道他有田亩了?
“不是,你没听错把,陆开真状告了举人府?”王元生怕自己听错了,不确定问道。
王府小厮小鸡啄米一样点头,轻声道:“老爷,小姐,这是真的,推官罗大人,已经命人传刘老爷和刘少爷了。”
“快快备轿,我要去看看我那贤侄,如何状告举人府。”
王元大笑一声,吩咐下人去备轿了。陆开自从开智后,给他的惊喜连连不断,他对陆开也越来越刮目相看,甚至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多点过问他的生活,不然也不至于两家闹得如此地步。
“父亲,他一白身,怎能告得赢刘渊父子。”王妍在一旁淡淡道。
“不一定,推官罗大人,是金光城出了名的公正公平,如果陆开有理有据,胜诉的把握很大。”
王元说着,扭头沉声道:“如果他以白身告赢了刘府,定会名扬金光城,妍儿,爹爹希望你以后和他多亲近亲近。”
王妍小嘴一撇,冷哼道:“那人仗着自己开智,目中无人,我才不想和他亲近。”
王元拿她没办法,寻思着怎么样才能和陆开修复关系。
“前九原县令陆行嫡子陆开,以白身状告举人府了!”
“快去看看。”
“白身状告举人府,咱们大梁国建国这么多年,也未曾见过,速去看看。”
大街小巷闻风而动,黑压压的人流涌向衙门。
小摊小贩们连生意都不做了,扁担一挑,随波逐流涌向衙门。
闻风而动的还有各家公子小姐,有的连老爷都出动了。
素闻陆开愚钝,没想到敢状告举人府,他们倒要看看,这个陆孝延是疯了还是怎么的。
“你说什么?陆开状告我们刘府?”
举人府,刘府内,刘铭听得衙吏来意,怒得气血翻滚,忍不住拍案而起。
陆开他一个身无功名的白身,竟然敢告自己刘府,他吃饱了撑着了?哪里来的胆子!
倒是他父亲刘渊,显得沉稳无比,为衙吏奉上好茶,笑道:“大人,不知陆开状告我父子什么?”
“你家高墙,可曾压死过一奴户的儿子?”衙吏没有喝他的茶,也没有拿他偷偷递过来的小袋子。
推官罗定是铁面无私的人物,对贪污枉法憎恨无比,衙吏可不敢撞枪口上。
刘渊讪讪收回了小袋子,沉吟了一下,笑道:“未曾听过此事。”说着,不着痕迹朝刘铭眨了眨眼。
刘铭会意,没有再开口。
“有或没有,在这里说了不算,你父子二人,随我到衙门一趟。我家大人,自然不会错判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任何目无法纪之徒。”
衙吏说完,直接起身。
刘家父子别无他法,人家衙吏都上门了,也不好不应招。再说了,自己被一个白身状告,如果不应招,那岂不是成了金光城的笑柄?反而显得心里有鬼。
“好的,大人稍等,家中事务繁忙,我先与内人吩咐一下事务。”刘渊说着,出门往后院而去。
后院中,刘夫人早已等候多时,妇人家未曾接触过状告的事,哪怕他是举人的妻子,也有些胆怯。
“老爷,这该如何是好啊?”
“莫慌,你且去将开源最喜爱的马鞭埋了。”刘渊目光阴冷道。
开源是刘铭的字,而他最喜爱的马鞭,就是那根抽打高大宝尸体的鞭子。
刘老爷是要毁灭证据,不得不说,他这个人目光很长远,懂得未雨绸缪。
来到衙门,此时门前早已人山人海,刘渊父子被吓了一大跳,他们万万没料到,这件事引起的反应这么大。
如果此番被陆开告赢了,他们父子将脸面扫地,贻笑大方。
拨开人群进去衙门大堂,刘渊忍不住吐了口气,还好自己早有防备,让夫人将那鞭子埋了,看他陆开奈我何。
“堂下何人?”随着罗定一声大喝,陆开告举人正式拉开序幕。
“启禀大人,小人刘渊,金光城人氏,乃当今举人。”刘渊拱手一拜。
刘铭也有样学样,拱手行礼,道:“大人,小人刘铭,金光城人氏,当今秀才。”
“唔~”罗定略有恍惚,当即指着跪地之人高牛道:“你二人,可曾认识此人?”
刘渊父子仔细看了两人,刘渊道:“识得,此人在几日前,曾到我刘家修补过高墙。”
“哦?”
罗定愣住了,陆开也愣住了。他们都没有想到,刘渊竟然这么容易就承认了。
“你且看原告状纸。”罗定喜怒不显,命人将状纸交给刘渊。
父子二人看过后,当即大喊冤枉。
“大人,此事绝非状纸所言,这一切都是诬陷啊,望大人明查。”
罗定眉头拧起,当了多年推官的他,通判过的案件不知凡几,像这类案件也见过很多,是真是假心中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