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很烦躁。
欧尔麦特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万间少年……能聊一聊吗?关于……欧尔麦特。
这是雷鹰曾在卷子上写下的答案。
这是夜眼曾给他的预言。
欧尔麦特自五年前受了伤,呼吸器官受损、胃部被整个摘除后,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劝他放弃英雄的职业好好养伤,但他却坚持着进行英雄活动只为不倒,以“支柱”的姿态继续背负重任前行。
因为他知道这世上很多人因为他的存在才会安心,因为他的存在才会避免灾难。这是他一直的坚持,哪怕如风中火烛,也顽强燃烧的理由。
但是他也很想知道,对于像雷鹰这样厌烦欧尔麦特的人,是怎样看待他——看待欧尔麦特这个身份的。
尤其在知道雷鹰所经历的一切后。
鬼使神差的,本来应该对八木俊典冷哼一声或者咒骂一顿转头离开的雷鹰莫名的就同意了他的请求,跟着他走到雄英绿化林旁的长椅,一边一个坐下。
就是坐下的时候,雷鹰一脸愠怒的抱着胳膊生自己的闷气,她怎么就答应了跟八木俊典谈谈呢?
谈欧尔麦特?有个屁好谈的。
而且这家伙每次嘴里都吐不出好话,她找虐啊跟他谈个鬼啊?
“呐,万间少年……来雄英这么久,有什么想法吗?”欧尔麦特想了想,决定先唠唠家常沟通感情(虽然每次都没用)。
“要谈快谈,要问快问,别扯没用的。”
欧尔麦特挫败的一低头,唠家常套近乎的想法被生自己闷气的雷鹰一击抹杀,默默擦去嘴边呕出的血,问出了今天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我看过你的期中卷子,对你改之前和改之后的答案都有些在意……”
“你真的认为,英雄对这个社会无用吗?”
这个问题很敏感。
若是平常雷鹰绝对毫不犹豫的说,“对,屁用没有,都是垃圾,打个脑无都要靠自己,英雄顶个鸟用”,但问出这个问题的却是八木俊典,是欧尔麦特的弟弟,代表的是雄英高层,相泽消太之前明明都和她谈过(虽然根本没谈成),昨天她又刚碰上据说是敌联盟的人,这个时候又把期中考试的老黄历翻出来问她,雷鹰不由得阴谋论了一下,这该不会是欧尔麦特派他弟弟来试探她?
雷鹰还没回答,欧尔麦特先开始念叨起自己的想法。
“自从有了个性之后,这个社会就一直处于崩坏的边缘,我……我哥哥欧尔麦特认为如果有一人能够成为支柱震慑住罪犯,那么社会就能更加安定。事实证明自十一年前欧尔麦特成为[和平的象征]开始,犯罪率逐年下降,社会也如预想中的那样安定不少……”
“但是,灾难仍然存在。”
“即便是欧尔麦特,也不能解决所有事件,哪怕是现在,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都有人可能正经历悲惨的遭遇,哀叹无人拯救。”
“而盘踞于黑暗统帅整个犯罪界的人还未消失,他们正酝酿着妄图颠覆整个社会的计划,就如同之前雄英的usj事件,还有保须市的斯坦因事件和脑无事件,将带来无数惨剧和灾害……”
“你是经历过灾难的人,应该知道的吧?被伤害、被折磨、被夺去一切的痛苦。”
欧尔麦特静静的看着雷鹰,其实说出这番话他内心也很痛苦,这无疑是在戳痛雷鹰的内心,将她愈合的伤口捣烂、撕开,又撒上一把盐水。但今日相泽消太告诉了他雷鹰碰上了死柄木后,他就一直心绪不宁,坐立不安,后悔没早日和雷鹰好好谈谈这方面的事,将她领上正确的道路。
有些事情,一定要摆在明面上来说,不能再拖了。
而现在,雷鹰正用无比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到底想问什么?”
欧尔麦特张了张嘴,终于说出了他今天主要想问的问题。
他的表情也不复之前的犹豫和小心翼翼,而是十分认真严肃的看着雷鹰,幽蓝的眼睛带着上位者的压迫和锐利,瘦弱的身躯也紧跟着高大起来。
“万间少年,你究竟是怎样看待罪犯的呢?”
此刻和雷鹰对话的不再是那个因为愧疚对雷鹰小心翼翼关切、亲近甚至讨好的八木俊典,而是身负重任的no1英雄欧尔麦特。
作为八木俊典,他自然相信雷鹰有她的苦衷,相信雷鹰虽然外表暴躁冷漠、英雄基础课上各种表现出反派行为和发言,但仍然仍停留在深渊的边缘,心底存有一片温柔。
但他更是欧尔麦特。
雷鹰心中的温柔也不足以抵消她身上的危险,他当英雄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罪犯也都见过,并不是没有那种白天扶老奶奶过马路、帮迷路小孩找到家人,晚上行凶作案的罪犯。更不缺少像雷鹰这样拥有悲惨遭遇最后彻底走上邪恶的人。
他是欧尔麦特,是英雄界的支柱,将触手可及之处的黑暗通通灭杀是他的责任――
他对雷鹰愧疚,不是他将雷鹰完全放任的理由,也无法因此给出十成十的信任。
雷鹰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八木俊典为什么突然和她谈这个话题,她紧紧握起了双拳,暗紫色的眼睛毫不退缩的直视欧尔麦特,低哑的声音透露着不耐烦、恼怒、荒谬,甚至还有一点可能只有自己才能察觉的颤抖,“怎么看待罪犯?我看是怎么看待自己吧……相泽消太和你说了我昨天遇见了敌联盟?所以你在怀疑我?怕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