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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北堂夜一噎。
这人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啊,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一国太子,这人不过就是个内监吧?
哪来这么大脸啊,家里主子到底是怎么养的,养出个这样的刁奴来?
洛云染舔了口山楂果上的冰糖,跺着脚催促道,“我说这天儿挺冷的,你要有事就快说,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不跟你在这喝西北风了。”
也真是会挑地方,挑了个背光又有穿堂风的地方。
大冬天的,见不到阳光的地方和有阳光的地方温差像两个世界啊。
北堂夜撇了撇嘴,泄气似的肩膀一垮,连声音都懒得伪装了,直接用自己的本音道,“你去金一堂干什么?”
“干什么?”洛云染听了这问题直接笑了,奇怪地反问,“那里是药铺,开门做生意,谁都可以进,为什么我不能去?”
北堂夜哼了一声,“别跟我说你是去看病的,就你的医术,连我的毒都解得了,还用得着去那种地方?”
“我没说我是去看病的啊,我去抓点药不行吗?”洛云染说,在刚舔掉冰糖的山楂果上咬了一口。
嘶!
这个比刚才那个还有酸!
她悻悻地收回了牙,往后缩了缩,闭上嘴巴缓了缓。
北堂夜一噎,这个理由是没有办法办法,但他根本就不信,“抓什么药?”
“这个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吧?你跟我又没有什么上下级的关系。”洛云染跳开那颗山楂果,直接去啃下面一颗,等嘴里的酸味重新被冰糖的甜味所取代,脸色才好一些,“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现在尴尬的处境?这里可以苍云国,你在这里也不过是寄人篱下,被人拿捏在手里的一颗棋子,手伸得这么长,不怕早死早超生吗?”
北堂夜警惕地往后靠了一靠,眼中有杀意浮现,片刻之后却是倏然消退,转而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你提醒得很对,我对你去抓什么药其实也没什么兴趣,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
“站住。”
这次却是洛云染一手撑在墙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看起来跟个拦路打劫人良家小姑娘的流氓似的,“你的话问完了,可我还没有问完呢,你别急着走啊。”
北堂夜错愕地站在那里,“你什么事?”
这是什么发展?明明他是主动方,怎么现在却是对方反客为主了?
“金一堂跟你关系匪浅吧。”洛云染说。
北堂夜瞬间脸色一变,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洛云染打断。
“你先别急着解释,我也没什么兴趣深入探究金一堂和你的关系,我只问你一件事,把控制七殿下的母蛊交出来。”洛云染朝他伸出了手,手掌摊开着。
北堂夜顶着一张纯真无辜的少女脸庞瑟瑟发抖如同风中小白花,楚楚可怜。
茫然而无措地摇着头,连声音都是带着虚弱的,“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洛云染撇了撇嘴,不屑地掏了掏耳朵,“别在这跟我装可怜,这套对我不管用,我这人软硬不吃,留着你的演技,省省力气,母蛊给我,金一堂的事情我守口如瓶,和上次一样,公平交易。”
北堂夜心里都在磨牙了。
什么公平交易!
他们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得以接近一个皇子。
能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容易吗?
洛云染根本什么都没付出,用这件事本身作为一个秘密来交换,就这样要他们把好不容易布置出来的局面给直接放弃掉?
北堂夜僵硬地摆着手,有些害怕洛云染似的,“你对我有误会,我虽然的确是有些小秘密,但那些都是自保的小手段而已,可是你刚才说的什么母蛊……什么七殿下……我真的挺得很糊涂啊……”
“好啊,你不说,那句鱼死网破好了。”洛云染直接痛快利落地撤手走人。
北堂夜一慌,闪电般地出手就抓住了她,“你去哪!”
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这才说了几句话啊,这就要直接鱼死网破了,你难道不会太草率了吗少年!
洛云染嫌弃地甩了甩手臂,没有甩脱北堂夜,这家伙跟块牛皮糖似的,“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是有失忆症吗?”
“不是,你主子不是六皇子吗?七皇子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啊!”北堂夜急得恨不得要挠墙了。
洛云染被拖得迈不动道,十分不爽地狠狠跺了北堂夜几脚,这家伙也是够硬气的,这个时候倒是一句没喊疼,非但没有松手,还更加死死地拖住了洛云染的手臂,“你管我,我乐意帮谁就帮谁,你就说给不给吧,不给我们就鱼死网破,我一个小太监的命换你一个太子的命稳赚不赔!”
“我可是青璃国的太子!杀了我,青璃国马上就会对苍云国发动战争!”北堂夜凶神恶煞地瞪着洛云染,提到太子的身份,连后背都挺得直了一些。
洛云染嗤笑一声,不得不用事实提醒他,“看来你真的是有失忆症,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被送到帝京来的了?你们打了败仗,在我们苍云国的强军之下溃不成军,你们国家才赶紧把你打包好了送过来的,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苍云国会怕青璃国发难啊?”
北堂夜张口无言。
“年轻人,现实一点,别老活在梦里,强龙不压地头蛇,你现在可是在我们苍云国的地盘上,知道苍云国有多少人吗?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你淹死。”洛云染甚是沧桑地点评道。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