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兵如同被吓傻了,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元帅再懒得跟他多说,快速赶往东城门!
他知道有传信兵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但是一旦他们真的松懈了开了城门,等待着他们的就只会是尸横遍野的屠城!
恭亲王何等龙章凤姿高山流水之人,若是真的交出他一人就能平息这场战乱保一城之安,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出去!
他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在他心中,国家重过一切!
就是因为他也已然知道,现在示弱起不了任何作用了,所以才会让自己死守!
东城门外,东承奕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冥顽不化和他们对抗的平阳城守军,眸底的黑色愈来愈浓重,“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
明明他都已经给了他们机会了,居然如此不知变通,偏要在这里维护东锦霖。
东锦霖他到底哪里好!
宁可违抗皇命,都要护着那个反贼!
“皇上,”一名暗卫悄然落到东承奕身后,“此刻北城门外青璃国正在对平阳城发起进攻,您看我们是不是……”
东承奕冰冷的视线肃然一转。
那暗卫被盯得背脊一凉,一瞬间几乎错觉自己被一道当场给活剐了!顿时紧闭了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
“那正好,今天就算把整座城给朕屠光,也要把东锦霖弄出来!”
暗卫低着头不敢说话,尽管此刻但凡有些常识的人都会认为是不是应该先一致对外,以免平阳失守,那整个苍云国的西北防线就都垮了。
但是,此刻在东承奕的眼中,已经没有什么比抓到东锦霖,杀了东锦霖更重要!
他忍这一天忍太久了!
如今东锦霖既然杀了他的皇后,这就是名正言顺地反了,反贼焉有不杀之理!
东承奕冷漠地瞥了眼不但倒下又不断冲上去的士兵,人命在他眼中比草芥更不之前。
身形一转,负手往后走去。
暗卫立刻追了上去。
“柳丞怎么说。”东承奕问。
暗卫道,“柳大人说,他的确见过洛云染。”
“真的?”东承奕一瞬激动,连眼睛都发出光来,一把扣住暗卫的肩膀把人强行拉了起来,“那人呢!人在哪里!”
暗卫摇头,“柳大人说他并不知晓,应该是和恭——东锦霖在一起,但是属下昨日查遍了整个府邸,并未找到洛云染的踪迹。”
“东锦霖把她藏起来了!”东承奕嘴角向下拉出一道凛冽的弧度,“不过无妨,等城破,东锦霖握在朕手上,朕就不信她会不出来。”
真是有意思,一个三年前就该死去的人,如今却好好地活在这边塞之城。
是三年前东锦霖就设了个局,骗了所有人。
还是连东锦霖自己都不知道人其实并没有死?
……
一道凌厉的剑气荡了一圈,东锦霖身周的敌军瞬间倒了一大片。
胸臆间瞬间翻涌上一阵强烈的血气。
“哟,真没想到你居然会亲自上阵!”最后一个敌军倒下
的瞬间,一道血红的身影一下跳到了他面前,自上而下一招劈下!
东锦霖吞下那口血气,瞬间闪身一躲,手中长剑“锵”地一下和对方的武器撞到了一起,发出一阵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的刺耳嗡鸣声。
几乎一瞬,东锦霖就意识到不好,立刻抽回了自己的剑。
一道黑气自空中一闪而过,没来得及攀附上什么依然散在了地上。
脚下刚刚倒下的青璃国士兵的尸体一瞬被腐蚀得迅速只剩下骨架,如同一个早已死去百年的陈尸。
“可惜了!”那人温润而华贵的声音由衷地感叹了一声。
东锦霖抬头,目光凶狠地攫着几步开外,手持玉笛一身血污把锃亮战甲都已尽数染红的男子——北堂夜。北堂夜细长的美目略微眯了一下,饶有兴味地扫过东锦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颇有些失望,“东锦霖,你是怎么回事啊?这就是你的实力?亏我当年还真当苍云国赫赫威
名的‘战神’到底有多了不起呢!”
长辈们都将当年的情形许叔得如何如何可怕,如何如何让他们千万不要在苍云国还有东锦霖这个人的时候去招惹它们。
以至于他们分明是骁勇善战的青璃国人,居然在长平谷一战之后如缩头乌龟般安安分分地缩了七年!
如今北堂夜看到战场上东锦霖这般模样,委实只觉得可笑!
战神何惧?
东锦霖何惧?
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是人都会死,都有弱点,都不是不可战胜的!
玉笛在掌中一转,贴上绯红的薄唇,一阵诡异的笛声骤然响起。
这声音辗转迂回,完全够不上乐曲的调调,甚至呕哑嘲哳难为听,但是厮杀的人群却骤然发生了变化。
数不清的人惊吓尖叫,直挺挺地倒下去,口吐白沫,七窍流血。
笛音倏地盘旋了一圈拔到了一个高音,东锦霖感到体内的内力不受控制地四下乱窜!
握着长剑的手背上陡然浮出一层青筋,他猛地冲了过去!
锵!
笛音骤然一段,北堂夜仓皇后退了一大步,震得心脉一痛,“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那些四下乱爬的毒虫一瞬间失去了指挥。
北堂夜憎恶地盯着不远处以剑杵地的东锦霖,抬手擦掉唇边的血迹。
突然如有所感,猛地一个旋身手中玉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