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东锦霖问。
“我查了一天,得到了一些线索,只是不知道这些线索是有用还是没用。”宋太医趁着东锦霖喝药的时候回禀着。
东锦霖颔首,示意他接着说。
宋太医会意,继续道,“失踪的士兵共计有三十九人,但是这些人来自四面八方,相互之间也并不都算认识,好像从身份上查不出什么特别的,不过,我去了前两天刚刚失踪的士兵的住处,发现人走得很匆忙,就像是临时被人叫出去说两句话一样,就再也没有回来,这样看着,倒不像是逃兵?”
“除此之外呢,这些人失踪的时间间隔之类的,有没有什么规律?”东锦霖问。
宋太医这才明白,“原来主子早就知道不是逃兵啊?”难怪会让他去查,不过,“这个失踪的时间我倒是没有去留心过,明日一早我就去查,查到了马上回禀主子!”
东锦霖放下了药碗,点头,“嗯。”
喝空的药碗被放到了一边。
洛云染朝两人看了一眼,“你们谈完了?”
宋太医欠了欠身。
洛云染微微一笑,朝宋太医招了招手,“那宋太医你过来帮我个忙呗!”
“夫人有何吩咐?”
洛云染举起了自己两只手,“过来帮我把纱布拆了。”
“不行。”东锦霖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洛云染皱了皱鼻子,不理他,“来来来,放心大胆地拆。”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手才缠了多久,这就要拆掉纱布,这双手还想不想要了?”东锦霖冷漠的面容上已经带上了一层淡淡的怒意。
“我和宋太医都是大夫,你什么都不懂在这插什么嘴。”洛云染给了宋太医一个鼓励的眼神,“拆。”
宋太医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看看洛云染又看看东锦霖,“主子这我”
洛云染踢了宋太医一脚,“我让你拆你看他干嘛?拆!”
东锦霖侧过身去,继续看刚才没看完的战报,没有说话。
宋太医这才敢小心翼翼地上前,绕着洛云染被包裹得密密实实的双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仔细看了一圈,“这个最好还是有把剪刀比较好。”
洛云染下巴一指,“右边抽屉里。”
宋太医拉开右边的抽屉,里面真的躺着一把剪刀,较之一般剪刀要更小巧,形状也有些奇怪。
“你小心点,这把剪刀很锋利的。”她的手术剪用起来比一般剪刀要灵巧趁手得多。
“好、好的。”宋太医操起剪刀,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仔细帮洛云染处理起了手上的纱布来。
好一会之后,最后一节纱布绕了一圈,彻底脱落下来。
“好了。”宋太医低低唤了一声。
洛云染抬起头,这是她似乎隔了很久才再次见到自己的手。
手指的浮肿褪了一些,看起来大致还是一双手的模样。
但是这双手和她当初那双堪称天神之手的手比起来,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她尝试着想要动一动手指,但是手指还没弯曲,已经抖了起来。
眼前突然被一双手挡住。
“别看。”
洛云染笑了一声,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开什么玩笑,望闻问切懂不懂?望拍在第一个,你不让我看,难道真的要我当残废啊?”
东锦霖愣了一下,眼底仍有隐忧,却把挡在洛云染面前的那只手给拿开了。
洛云染这一看,就看了很久。
她表情如常,甚至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有往下拉下一分来。
但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宋太医朝东锦霖看了看,东锦霖接触到他的目光,朝他摆了下手。
宋太医欠了欠身,退了下去。
东锦霖拿起战报,在她旁边坐下,什么也没说,无声无息的两个人,没有一点交流,但是意外地,并不让任何人觉得这气氛有什么尴尬不和谐的。
好像本该如此。
千里之外,皇宫之中。
“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谁暴毙了?!谁暴毙了?!”
下面跪着的人全身都抖得跟筛糠似的,不住地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现在皇后娘娘的遗体就就在凤仪宫,您您是不是”自己去看一看?
最后这几个字,那人无论如何都没胆子说出来,只感觉单是现在这样就已经怕得要死了,要是把那话真说出来,今天怕是也要横着出宫,下去给皇后娘娘提鞋了。
东承奕“嘭”地一掌狠狠拍在了桌上,豁然一下站起来,下一瞬眼前一黑,身体都晃了一下。
旁边的内侍赶紧扶住了他,“皇上!皇上?您没事吧皇上,要不要传太医?”
东承奕狠狠地挥开多事的内侍,深吸了一口气,眼前已经恢复了清明。
他大步步下台阶,内侍急忙跟上,“皇上去哪啊?”
“凤仪宫!”
内侍赶忙拂尘一扫,“摆架凤仪宫”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凤仪宫,东承奕冲进去之后没有人敢不怕死地跟着。
他一个人在里面呆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
“皇上?”贴身大总管小心翼翼地上前伺候。
虽然皇上面色平静,可是眼神冷得吓人,常年在皇帝身边伺候的大总管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这看眼色的本事,整个皇宫,他敢叫第二,估计也没人敢称第一了。
东承奕沉默了许久,“是她。”
大总管瞬间膝盖一软就想跪下去。
今儿个一早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