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内侍结结巴巴,有苦难言。
他们虽然就在旁边看着,但是那外面的那一个个的,那个不是有身份的。
这些人平日里他们也都见不着,也都不知道谁是谁谁有什么身份背景,万一一不小心就得罪了个来头大的,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开城门!我们要出去!”
“开城门!”
“开城门!”
“开城门!”
……
北堂夜这边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呢,外面的吵闹声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声声整齐的呼喊。
显然这些人今天来这里闹的目的还是很明确的,就是因为北堂夜突然封锁碎夜城的行为令他们非常不满。
或者说,令他们感到了不安。
虽然篝火节期间是绝对的和平,不会有战争。
但是他们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啊,直白了说,命都很值钱的,这要是被困在碎夜城的人是别人也就算了,但是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是自己。
他们不能让自己有丝毫可能变成人质的危机,所以不约而同闹到了这里。
外面的呼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陛下,这……”内侍看看外面,又看看里面,脸上还有些藏不住的恐惧,显然现在外面走廊上的情形十分可怕,他完全不想再去体验第二次。
北堂夜深吸了几口气,豁然站了起来。
内侍一惊,等反应过来发觉人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去了,吓得魂都快没了,赶紧追了上去,一边大喊“陛下”一边大喊“护驾”。
外头原本控制那些贵族就已经精疲力竭的侍卫们忽然听到一声护驾,吓得跟什么似的,一回过头去看到北堂夜竟然真的从身后的议政殿出来了。
一瞬间蹭蹭蹭全跑了过来,在北堂夜和闹事的贵族们之间组成了一道人墙。
北堂夜朝众人挥了挥手,“诸位,诸位请安静一下。”
吵闹的贵族们见正主终于出来了,这才一个个都渐渐停了手,朝北堂夜那边看了过去。有大胆的已经直接嘲讽出声了,“哎哟,不是说身体不适吗?怎么刚才不能出来见客,这会又可以了?皇帝陛下还真是比女人还善变呐,一会一个主意,真叫人捉摸不定呢
”
有人配合地发出几声古怪的讥诮。
北堂夜轻轻一哂,“原先是有些不舒服,但是诸位实在闹得太凶了,我想这个时候我不出来主持一下大局,怕是大家都不能安安心心回去睡觉了吧?”
“我们来这里可不是来睡觉的!我们是来参加篝火节的!皇帝陛下却把城门全都给封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对!给我们说法!给我们说!”
北堂夜拨开面前几拍护卫,让自己站得更前一些,好清楚地看到这些闹事的人的表情。
他一靠近,那些原本中气十足的发言人顿时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干、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们部族的部队可就在城外不远的营地驻扎着!”
北堂夜禁不住笑出了声,“我只是想站得近一些,好让各位能够更清楚地听到我讲话。”
北堂夜斯文有礼,没有一点逾矩的行为。
目光逡巡了一圈,才手了回来,最后固定在正前方,“我想你们当中有些人可能已经有所耳闻,而有些人完全不知道,苍云国的东锦霖,现在,就在碎夜城之中!”
“东锦霖?吓……难道是那个东锦霖?”
“天呐,真的是那个人?当年带着苍云军雄踞整个西北边境的战神?”
“开玩笑的吧?不是说那人早就死了很多年了吗,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突然又冒出来?”
“要是真的,那我们这片岂不是又要重复当年的……好可怕!”
贵族们叽叽喳喳,叽叽喳喳,间或夹杂着一些连北堂夜也听不懂部族语言。“安静,”北堂夜打断了一下,真诚道,“我既然敢这样跟各位说,那势必是很有把握的,这种时候,我认为大家应该团结起来,共同擒住东锦霖,这样才能确保我们这片草
原的平安和祥和!因为这个人,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东锦霖到底有多么恐怖,他们这些人就算没有亲眼见过,也绝对是听人说过的,这会一个个表情都变得分外难看起来,相比刚才的害怕,更带上了几分焦灼。
朔风弱弱地碰了一下旁边人的手臂,嗓子压得极低,“主子你有这可怕吗?为什么他们都这么怕你?”
周围全是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各种乱七八语言的,是以朔风的话并没有引起什么人呢的注意。
他身边那个相貌平平一身异族打扮的人淡淡一哂,“与我为敌,我必让他们惧我怕我。”
如果不是他们狼子野心肖想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话,东锦霖自认为虽然不是个多么善于广交朋友的人,但也绝不会给人难堪。
朔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边整个人却还是十分紧张地绷紧了的。
洛云染把他们送到这里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能够趁着这个乱,顺利离开碎夜城。
“皇帝陛下!”有人站了出来,朝北堂夜抱了下拳,“你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抓人和把我们关在这里是两回事吧?我们又不是坏人,我们可是客人呐!”
“对啊!你抓你的人,把我们关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我还着急出城有事呢!今天你无论如何得让我出去,其他人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