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伤心呢?你为何这般泪眼盈盈的模样?你应该欢喜的呀!他终于知晓了你为他所付出的,他又重新爱上了我,这不就是你原本最渴望的结局吗?”不知何时,苏浅落一身纯白的睡裙竟这么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一头长发零散的垂落,只插着一支鎏金的簪子与她原本瞧上去朴素的装扮尤为不搭!
她猛然抬起头,却瞧见浅落微笑的嘴角,冷漠的瞳孔,不禁一阵寒风吹过,带着一股子凉意。“你,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梨末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太过可怕,令人不寒而栗,已然不像从前的她了,刁蛮任性有余却不擅心机,可如今眼前的这个苏浅落却让人从骨子里觉得阴森深沉!
“做什么?我是在帮你啊,傻瓜,你这性子,怎么就不能同他解释清楚,让他知晓你的情意,让他怀着这长长的愧疚,一世对你死心塌地呢?如今你不过一缕什么都不是的残魂,你又能做什么呢?你知道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什么吗?都是因为你这软弱的性子,你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四处留情,竟然还是用我的面貌,结果呢?让所有人都失去了原本的该有的幸福,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我是不是在帮你呢?”她的嘴角咧的更加开了,还发出阵阵冷笑,若这不是大白天,怕是真以为见鬼了!
“你哪里是在帮我,你让他愧疚,让他这般疯魔,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梨末用尽力气反抗,嘶吼,而献血却一滴一滴流的更加急了!只见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在自己手臂上轻轻划了一下,鲜红色的血液沿着少女雪白的肌肤划过,她将那簪子强行塞到了梨末的手中,冷冷一笑,道:“来人,来人,有人要谋害本公主!”
她贴近梨末的耳边,悄悄说道:“你放心,你所求的,我都会替你一一做到,莫要以为你离开了我的禁锢你便自由了,你的过去都存在我的脑海里,我定然满足你的夙愿,与他一世白首不离,看尽这繁华落幕,共享这万里河山!”她含笑的眸子越发深了,梨末这才恍然大悟,当她离开了苏浅落身体的那一刻,她对苏浅落的禁锢已然没了作用,过去点点滴滴她的经历却都存在于她的脑海里,甚至连那个疤痕都如出一辙,那么如今的她又算什么呢?一缕残魂,还是一缕无处安生的残魂,似乎眼前的这一切告诉她,她的存在是多么的可笑与多余,梨末本已经耗尽了心力,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任凭那些侍卫将她抬了下去!
粉球想要悄悄逃走,却被苏浅落发现,一把拎了起来,道:“莫要坏我好事,不然我把你活活煮了。”说罢提着粉球,收拾了一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回了驿馆,却暗自交代牢头定要叫梨末吃些苦头。
在那黑暗幽深的牢狱里,微弱的光线照拂到她的身上,天亮了,可是她该期盼什么,下一次晨曦微露,还是一下次月色朦胧呢?可又有什么意义呢?苏浅落说的没有错,这一切确实都是她造成的,或许她不该埋怨景亭忘记了她,忘记了那么平凡的她,想来自个儿确实没什么值得怀念的,那么此番定然是报应吧,罢了。
她缓缓闭上了双眼,任凭鲜血一点一滴的流尽,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可是她却不曾想到她等来的不是死亡,而是比死亡更可怖的刑法,一盆冰凉的谁泼在她身上,她吃痛地睁开双眼,只见两个大汉不怀好意的站在她面前,手中还拿着一根铁棒,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身子不断向后蜷缩着,可是躲避却没有一点用处,那冰凉的铁棒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腿骨上,一下两下,她用力地嘶吼着,那一阵阵的疼痛仿佛要把她撕裂一般,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涌而出,几乎晕厥过去,然而都没有用,那铁棒却依旧毫不留情的落在了她的腿上,直到最后她的腿脚仿佛失去了知觉,仿佛已经与她的身体生生分离,可是他们却不让她就这么昏厥过去,用滚烫的盐水浇盖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一遍又一遍,她撕心裂肺的喊叫,她多么希望此刻景亭能够出现在她的眼前,可是他没有来,他始终都没有来。直到她的眼神里尽数都是绝望,不再反抗,也不再嘶吼,直到月色终究染上了树梢,他们才终于离去了。
而此刻的朝阳殿,景亭正在等待着她,可却到了夜半依旧不见踪影,便唤了路随风进来,“她人呢?”他依旧不曾放下手头的奏章,仿佛只是再询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许是习惯了她的吵闹,不在,倒是觉得有些怪异。
“谁?”景亭一个白眼,路随风立刻反应了过来,“哦,哦,末姑娘啊,昨夜有人闯进了朝阳殿,盗走了名单,是末姑娘拼力抢回,可却受了伤,随后便回了霏毓宫,想来是伤还不曾好,便没有过来吧。”
“这么大的事情是谁给了你胆子现在才说的。”景亭勃然大怒,路随风吓得急急跪下,“那人抓住了吗?”
“抓住了,末姑娘的药十分有效,他现在已然没了气力,也没法子自尽,他原本是想凭借阳妃娘娘的鸽子将消息传递出去,幸亏末姑娘机灵才没能让他将消息传递出去。”路随风的求生欲想来还是很强大的。
“既然如此,去拟一份假的名单传递出去,既然他都已经做了,自然不能辜负他的良苦用心。”景亭心底顿时生了主意,可是在路随风要退出去的瞬间,他却又觉得忘记了什么,“对了,去霏毓宫瞧瞧,送些药给她,并告知阳妃,此后她便在朝阳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