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涛在雨中疯狂骑着单车,丝毫不在意大雨已将他全身湿透,也无视前方的天空中雷电肆虐,他拼命地往前骑着,让雨水冲刷着自己,希望能冲刷掉自己的霉运,冲刷掉自己心中的愤懑和不甘。
跟他这次一次出来骑行的骑友们早在刚开始下雨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在雨中骑行是很危险的事情,皖南山区的道路本就蜿蜒曲折,下雨之后路面会变得异常湿滑而且会视线受阻。
他们几个打了数个电话,熊涛都没有接,他们只能祈祷倒霉熊平安无事。
没错,熊涛就是倒霉熊。
高中毕业,差三分到一本分数线,很不情愿上了个二本,读了个他并不喜欢的专业机械设计与制造。
大学毕业出来,想考公务员,差二分没考上。
然后去了一家汽车制造企业当工程师,干了几年,工作也算出色,谈了一个女朋友是教师,长得很漂亮,半年后两人已经在谈婚论嫁了,但就在准备结婚前一个星期,他被劈腿了。
只仅仅过了一个月,他便收到了前女友的结婚喜帖,新郎是他们公司副总的儿子,他在办公室里当场将喜帖撕得粉碎并辞去了那份工作。
这还只是他人生中比较大的事件,其它的譬如走路掉沟里、被狗咬了、手机被偷这些零零碎碎的倒霉事举不胜举,要不是他本身性格开朗、意志坚定,换成其他人估计早就抑郁的跳楼了。
雨越来越大,山路上已经没有任何其它车辆,只有熊涛一个人在雨中拼命蹬着脚踏板,虽然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但他不想停下来,他渴望自己能这样一直在雨中骑下去,避开人世的干扰、逃离倒霉的人生。
在他用力骑上一个山坡的时候,一道刺眼的闪电从苍穹中直劈而下,正好击中他的头顶,他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瞬间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有了一点点意识,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到处都是白茫茫的,无边无际,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任何声音,自己仿佛一直在飘浮着,飘浮着……
这里没有白天黑夜,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一切都是白色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熊涛开始的时候认为自己肯定是死了,他记得那道刺破苍穹的闪电,但为什么死了没有到地府呢?这里没有黑白无常,没有孟婆,也没有阎王爷。
难道人死了都是这样吗?都是在这白茫茫的地方飘着?
自己的父母现在肯定伤心欲绝吧,妈妈肯定天天以泪洗面,虽然自己总是很倒霉,但他们却一直在鼓励着自己,这也是自己能一直保持乐观的主要原因。
姐姐的宝宝快生了吧,好像预产期只有两个多月了,赶快生下来吧,这样可以分散一下自己父母的注意力,缓解一下他们内心的悲痛。
又不知过了多久,长久的孤寂快要把他逼疯的时候。
在某一刻,他突然感觉有个东西向他撞来,接着就感觉到了一种痛彻心扉的疼痛,这种疼痛不是**上的,仿佛灵魂在被撕裂。
强烈的疼痛让他呐喊、咆哮,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最终因为疼痛过剧,他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银胡,银胡,”熊涛耳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声音对他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声音了。
“妈妈,是妈妈吗?”熊涛感觉自己的声音比以前尖细了许多。
“啊?你醒了,我去喊神医过来。”那个女人声音中充满着惊喜,听起来比她妈妈年青。
熊涛感觉终于不再是一片白茫茫了,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指,手指可以动了;感觉到了自己的腿脚,脚腕也可以扭动了。
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还非常涩,不着急,他安慰自己,那么孤独漫长的时刻都挺过来了,重要的是现在自己还活着,活着的感觉真好!
他感觉到自己有些疲倦,他总觉得自己脑海里多了些东西,不管了,能活着就是最幸福的。想着想着他又睡着了,这次是真正的睡着了,而不是昏迷。
他再一次醒来是因为他感觉有人在喂他喝东西,很腥,浓厚的血腥味,但喝到腹中暖洋洋的很舒服。
他努力睁了一下眼睛,本以为自己肯定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旁边有很多医院的插管和仪器,但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穿着古装的女子,此时她正拿着一个木勺子在喂自己,勺子里装着鲜红的液体,散发着血腥味。
看到熊涛睁开了眼睛,惊喜地说道:“你醒啦,我去喊你师傅。”说着把碗和勺子放下走出了房间。
现在熊涛能够百分之百地肯定自己不在医院的病房里,刚才穿古装的女人出去之后,他又看到了房顶,没有天花板,没有日光灯,只有一根很粗的木头做房梁,旁边用了一些细一点的木头做椽子,最上面铺着稻草。
“拍古装剧吗?自己貌似没去哪个剧组当群众演员啊,自己不是在骑车的时候被雷劈了吗?”熊涛很迷茫地想道。
正当熊涛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刚才出去的那个古装女子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这个男子熊涛感觉很面熟,这人也同样穿着古装。他一见到熊涛睁着眼睛,原来淡然的表情充满了惊喜,他快步走到熊涛床前:“徒儿,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有没有什么不适?”
“徒儿?师傅?”熊涛很茫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答,导演没跟我说台词呀。
看到熊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