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昭王狐疑的看着乐毅,苦笑道:“亚卿是否认识秦哥儿?”
燕昭王不知道白起之才,含糊中,只得选择了一个自认为最合适的称呼。
乐毅看着燕昭王,抱拳笑道:“我与秦将军,亦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不过,将军所言,发人心省,今日前来,乐毅倒是大喜所望。只是不知,将军有何等见解教于我等?”
燕昭王听得糊涂,却也只得压下心中疑问。看着白起抱拳道:“望将军指教。”
世间最为难的事情,莫过于别人要你说话,可你却无话可说。
被逼的走上绝路的白起,终于发现自己玩大发了。
不过不要紧,继续逼,总会有办法的。关键是,越是紧张,越要不着痕迹。
白起长吁一口气,在额头上用衣袖一拭,说道:“可否借地图一观?”
燕昭王自然应允。
不多时,一副高二宽三的地图,已被铺于殿上。
看着地图上的线条,白起脱鞋‘呛’的一声拨出了长剑。
这声音把随侍之人吓了一跳,险些惊叫出声。
白起却不以为意。穿袜站在了燕国土地之上,说道:“想要找齐国复仇,主上除了静待时机以外,手上也必须要有一支自己的精兵,否则的话,纵使他日列国分齐,我燕国也必无一杯羹。”
“而若要练兵,必不能被齐国知晓,否则的话,齐国必不能容。因此……”
白起说着,转身看向了被称为辽东之地的胡人住所。
挥剑指道:“若不想被赵齐所知,练兵之所,只能在这里?”
燕昭王看着白起长剑所指方向,叹息道:“先生有所不知,此地乃是辽东,苦寒之地,一年仅有四五个月天气尚可,若在此常年练兵,恐不宜居住,到时,粮草等物,也是难以供给!”
白起面露异色,问道:“那么此地是否有人生存?”
燕昭王答道:“即有胡人犯边,自有人住。”
白起面色更怪,问道:“胡人不是人?”
燕昭王闻言心惊,急忙抱拳说道:“先生勿怪,子职失言了。不过,我燕地儿朗,虽较之中原气候大有不如,然而耐寒上亦是不如胡人,前往此地,恐多有不习惯!”
白起听到燕昭王所说,面露不以为意之色。
看着燕昭王,白起收起长剑说道:“君上若有凌云壮志,当不畏困苦,纵使此地环境恶劣,亦当凿冰筑垒,训练兵士,若兵士成,以我中原兵戈之利,岂惧胡人。”
“到时,我等自可挥兵伐之,若胡人得收,不但得一助力,兵员大增,也可尽解后顾之忧。若是时机有变,才能尽起我燕国之兵,举国伐齐。”
白起说完,迅即抱拳,说道:“秦开此言,即为我献与王上之良策,君上可自与乐毅大夫商议,若君上信秦开所言,那么秦开愿为大王效命五年,否则的话,秦开当即离去。”
“望君上恩准。”白起说完,抱拳退去。
白起离开之后,燕昭王看着乐毅说道:“亚卿看来如何?”
乐毅看着白起离去的背景,露出深思之色。
闻听燕昭王所问,抱拳说道:“此人当为良将,所言也符合我燕国当下之国情,臣亦认为,可行。”
听到乐毅所言,燕昭王当即喜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这位秦将军为何只答应效命寡人五年时间?”
乐毅叹息道:“此人秦开之名,乃是化名,若我所记不差,此人应为白起,当是秦人。”
“噢,亚卿何以得知?”燕昭王好奇问道。
“我第一次与此人相遇之时,此人锋芒毕露,给人以剑气凌身之感。那时,此人自称为大秦白起,言谈中,以未来秦国统帅自居。”乐毅说着,把稷下学宫相遇之事,简单对燕昭王诉说了一遍。
听乐毅言,燕昭王皱眉道:“若其身为秦将,孤用之,是否不妥?”
“无妨,我观此人胸有傲骨,即然他答应愿为我王效力五年,必会全力以赴,至于君上若有其它担心,乐毅亦可断言,其留此地,对燕是福非祸。”乐毅很肯定的说道。
“哦,为何?”燕昭王好奇问道。
乐毅抱拳说道:“齐国地广人多,其势亦成,纵使它日国内生变,亦非我一国能够攻之,而白起此人,心中念念不忘者,唯一统六国耳。”
乐毅说着,咋舌不已。燕昭王,亦是为之愕然。
燕昭王道:“此人即有如此雄心壮志,卿可否为寡人尽力留之。”
“难。”乐毅答道。
“何故?”燕昭王困惑问道。
“此人之所以来我燕国,是因为担心秦攻伐楚魏韩赵之时,齐在背后捣鬼支援。加之齐之国力强大,隐有两强争霸之势,故而,若有机会,此人自然想行那削齐之策。”
“此乃良策,又不损秦国国力。更难能可贵的是,我观此人虽有凌云壮志,但于秦国,似乎声明不显,他能够有此胸怀,殊为不易!”乐毅感慨的说道。
燕昭王听乐毅所言,评价道:“听先生言,此人当为国士。只是,他既明知如此,难道就不担心寡人到时不放他走吗?”
乐毅笑道:“这也是他最高明的地方。”
“噢,何解?”
“因为他知道,燕若想找齐复仇,必要借助秦国力量。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秦燕历来交好,两国目前又无利益纷争,秦应为燕最能争取之国。”
“这时,若有一得力战将悍然推动,则国事联盟可成。”
燕昭王抚着下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