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奕坐了下来,移目定定地看着被悬挂起来的女子,“我只要一个东西,黑鲨鱼鳍。”
他并没有问女子的来历和目的,也没有询问究竟何人派她而来,这样并不重要,他只要黑鲨鱼鳍。
女子奄奄一息,缓缓抬目,对上封玄奕的眼睛,“没有。”
封玄奕也不多说,使了一个眼色,沉默不语。
女子的脚趾和手指的指缝之中,早已是插入了银针,不断有血渗透出来。十指连心,超越忍耐的痛苦。
神罚司里充斥了女子的撕吼和哭声,却不见她祈求。
轩昊拿来八荒,站在封玄奕的身边,不言。他起身,缓缓拿起八荒,笑道:“若是没了修为,妖丹碎了,你可还能忍到几时?”
“不……不要……”女子吓得瑟瑟发抖,不停摇头拒绝。
可是,封玄奕从来也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只见他抬手一挥鞭,下一秒,女子便是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随后,她整个人就变得虚弱无比。
妖丹已碎,修为瞬间化为乌有,此时,她已与凡人无异。
这个时候,封玄奕走了过来,女子意识已是模糊,他摩挲着指环,一把红色的剑凭空浮现手中。
“却……却邪?!”女子含泪道,一时间慌了,“王上……王上……求你放过我吧,我没有黑鲨鱼鳍,真的没有啊!”
却邪现世,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抗衡的,若是不识趣,怕也就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
或许是这里血腥味太重,亦或是这里怨气太重,封玄奕感觉到手中却邪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却邪喜饮血,喜怨气,这也是被称为妖剑的一大原因。
封玄奕冷漠,抬手一挥,红色剑气划破长空。紧接着,只听那女子痛苦嘶吼一声,一条手臂落下,鲜血喷洒而出。
“有、还、是、没、有?”封玄奕看着手里的却邪,剑上不见一丝血迹,皆被却邪吸收。
“没……没有,王上……我真的没有,我也是替别人办事……”女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急忙交代了,“黑鲨鱼鳍在东海……我真的没有啊……”
黑鲨鱼鳍虽然听起来十分平常,可是却并不是。黑鲨鱼鳍是一卫非常珍贵的药引,可是黑鲨是一种极其凶猛的妖兽,生活深海,这个时候去猎杀,根本就来不及。
封玄奕冷脸,抬手一剑刺入女子胸膛,“既然没有,留你何用?”语毕,拔剑转身,离开了神罚司。
轩昊吩咐人将这里收拾了,转身跟上了封玄奕的脚步,似有疑惑不解,却又不敢开口询问。
他收起却邪,道:“有什么想问的,问便是。”
“王上,恕奴直言,属下只是不解。瑶儿……不过是一个女奴,王上又何必……”
“她……不一样。”封玄奕停下脚步,顿了顿,继续说道。
这时,寒风吹来,鬼域又一次下起了大雪。封玄奕微微抬头望向天空,眼眸之中泛起层层涟漪,包含了巨大而又复杂的感情。
“走吧,去找古阡!”封玄奕拂袖道,现在也只有期盼古阡有办法了,如若实在不行,那么他就只有去猎杀黑鲨了。
……
寂离急急忙忙奔向古阡的住处,恰巧遇上古阡从药库回来,手里拿了蝶恋花。
“古阡大人……”寂离跑过去,一眼便看到了他手中的蝶恋花,大喘了几口气,“古阡大人,您这是……”
“你……你不是经常跟在瑶儿身边的吗?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古阡蹙眉疑惑,他不曾记得自己和他有什么来往的,怎么会突然找来。
“古阡大人,瑶儿中毒了,你……你可否救救她?”寂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拉扯着古阡的衣袖,祈求着。
古阡一愣,疑惑道:“你为何知道瑶儿中毒了?你……”
“瑶儿中毒和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在这里低声下气?滚!”封玄奕突然赶过来,看到寂离跪在那里求着古阡,不由得心里不爽。
这人就是和她不清不楚的那个人吗?还真是低贱。
封玄奕细细探了一下,这个人的身上一丝修为波动都没有。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却能在鬼域活下来,倒也是不简单。
“王上!?”寂离回头,简单阴沉着脸突然走近,“王上……我……我可以帮忙的。”
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从怀中掏出一个玻璃瓶,“我知道王上会需要这个,所以我带来了。”
“黑鲨鱼鳍?”古阡第一眼就认了出来,转目看向封玄奕,却见他也极其惊讶。
古阡弯腰握住寂离的手腕,脸色一变,眼底闪过一抹惊异,随后将他扶起来,“你这个从哪里来的?”
“是从一个侍女房间里偷来的,就是……就是……被王上带走的那个奴隶。”寂离瑟瑟发抖,说话都不利索。
“嘁……那女人还骗我说没有。”封玄奕一冷笑,随后看向古阡,“这样,你可以炼制解药了吧?”
“自然是可以,我们一起进去吧。”说着,他看了寂离一眼,然后笑了一下,“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封玄奕和古阡进到屋内,里面陈设十分简单,却又极其神秘。都是观星测命的东西,唯有桌上一白玉熏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古阡将两味药引放下,一边折腾,一边问到:“你觉得寂离有什么独特之处?”
“呵……毫无独特之处,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奴隶。”封玄奕冷冷道,他就是不太看得管寂离,或许是因为他和姬瑶走得太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