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武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逐渐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们在来文安县的路上并没有遇到这群土匪,然后就在当晚回去的时候遇到了他们,我儿子上去和他们解释,没想到他们直接动了手,因为是天黑,加上突如其来的混乱,我被打晕倒在了地上,醒来后就发现儿子,儿媳以及孙子三人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不省人事,上去摸过之后才知道他们已经断了气。”
“在遭遇这事过后的第二日,路过的人都让我来官府报案,张大人知道后就带着官差赶了过去,随后将一些证据都带走了,事实证明就是朱老三带着土匪们做的,还望大人明察。”
说完之后再次磕了三个响头。
闻言,梁奕点头道:“张大人,这杨武说衙门中还保留有当时的证据,不知道现在这些证据都在什么地方,而这些证据具体又是何物,现在拿出来吧。”
“是,来人,将证物都呈上来。”
一声令下,两名官差带着证物走了上来,拿近后才发现是一把刀,上面明显的有很多的血迹,最明显的就是每一处的血迹深浅的程度是不一样的。
出现这种情况无非两种可能,第一就是这不是一个人的血迹,如此一来留下血量的多少就是不一样的,颜色自然而然的就淡了许多,第二种可能就是这是一个人的血迹,无非就是挨了很多刀,以至于造成了这样的情况。
证物被带上来后,梁奕没有询问这把刀的具体作用,而是看向了朱老三。
接着开口道:“朱老三,现在杨武告你杀害了他的儿子,儿媳,孙子三人,加上有这把刀做证据,你可认罪?”
闻言,朱老三抬起头开口道:“回大人话,草民是冤枉的,这把刀是所谓的证物可是草民从来没有看见过,至于他的儿子,儿媳以及孙子三人更是从来没有看见过,何有杀了他们的可能,还请大人明鉴。”
此事他心里实际上是在赌,这两日梁奕的不断的找上门来让他交代所有的罪行,从那时候开始就明白,估计是没有掌握到任何的证据,所以才会用这样的办法,对于大当家的他还是放心的,知道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会开口的。
这两日他遭到了平绍多次的折磨,最后实在是承受不住了这才答应的,至于说出来的那些都是编造出来的,是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就算调查恐怕都是没有结果的。
之所以赌,赌的就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这样的话就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有逼供的做法,加上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说不定今天还能够活着离开这里。
当然,朱老三也知道赌输的话,梁奕答应他的事情就不会做到了,被判决的罪行那就是非常的严重了。
至于那日带着人抢劫梁奕,他完全是可以否认的,反正可以让手下这些人给他作证,总之,只要是没有证据的话,现在谁都拿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对于朱老三的否认梁奕只是笑了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了一样。
在平绍对他审问到招认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这里面倒是没有任何的问题,毕竟很少能够有人抗住那样的审问,只不过后面朱老三说的一些案子引起了梁奕的注意,总觉得里面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回去之后,立刻让张华配合的核实所说的内容,发现的确有很多有问题的地方,从那时候开始梁奕就知道,他肯定是遭不住所以才故意招认,并且说出来的都是假话,竟然没有一件是真的,这时候梁奕就明白必须要留一手,到时候要让朱老三知道说假话的后果是怎么样的,只不过这一切朱老三都不知道,所以从赌开始他就已经输了。
“朱老三,本官知道你在忌惮和顾忌什么,而你做的一切事情本官其实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主动招认的话刚才说过的话可以不计较,要是你执迷不悟的话,后果恐怕不是你能够承受的。”
“回大人话,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还请明鉴。”
对于他来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反正刚才已经否认了,就算是现在承认的话估计用处并不大,还是选择了否认。
梁奕不怒反笑道:“好,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莫非你真的以为现在否认有用的吗?你真的以为这把刀不是证据吗?真以为凭借着这些东西不能够定你的罪吗?张大人,告诉他。”
“是。”
随后张华起身对着拿到的官差说道:“去,拿着这把刀和他的左手比对一下,看看是否和上面的痕迹是完全吻合的。”
“是。”
这时候又从旁边过来两名官差,直接将朱老三给死死的控制住,虽然他在试图反抗,不过这两人在衙门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岂是他可以随便反抗的。
拿着刀的这名官差接着上前,随后又有一人将他的左手死死的按住,然后将他的手放在刀柄的位置。
“启禀梁大人,张大人,刀上面遗留下来的痕迹和朱老三的左手是完全吻合的,可以推断这把刀之前就是朱老三的刀,而刀上面的血迹根据案底,可以证明是杨武儿子,儿媳以及孙子三人的。”
当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朱老三整个人面如死灰,从此刻他就知道是赌输了,只是没想到这把当时带不走的刀竟然是在时隔两年后成为定案的关键。
两年前,杨武的儿子临死前死死抱住这把刀,最后没有能够让朱老三带走,就留在了现场,最后还是杨武亲自取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