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坟园的事情梁奕没有提及丝毫,主要是尚未确定修缮的费用从何处而来,聊天时主要是徐闻皆在说话,就是些合石县的一些趣事。
晚上吃饭喝酒时,因为梁奕一直强调是以朋友身份前来,同样没有摆出任何架子,徐闻皆放开了许久,不断拉着他喝酒,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热情。
第二日一早梁奕就提出离开,临行前道:“徐大人,我昨日来到合石县后,在街上,酒家内时不时的听到百姓无不赞赏你,一个知县能够做到这样实属不易,现在我在这大梁府当差,如果遇到问题或者解决不了的事情派人来求助便是,能够帮忙的绝不推脱。”
能够事事为百姓着想的官差帮扶一把是应该的,就如同之前的大罗知县,文安知县等人,即便是被查出来有贪墨的行为,然而为百姓做的实事,为百姓做的好事谁都不能够否定,这一点百姓们心里有数,所以梁奕愿意冒着这个风险替他们求情,准许其官复原职戴罪立功,换做其他人恨不得将其重罚。
恰好徐闻皆便是这样的知县,这事对现在的梁奕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离开合石县后,立刻启程赶赴长梁县,方永谭之前一样来过皇上,见过面,同样是位为百姓做好事的知县,这一次不同的是提前派人去通知了一声,不再是悄悄的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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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见过梁大人。”
“方大人不必这样客气。”
随后方永谭指着衙门的方向说道:“大人这边请。”
和合石县一样,街上来往的百姓和城外的百姓脸上没有太多的愁容,林仁钊和贪官污吏们被查处后,户部再次拨发了两百万两银子的赈灾银,已经有前车之鉴,知县,知州等一众官员不敢再做出贪墨之事,赈灾银差不多发放到位。
到了衙门时看到的一切让梁奕有些惊讶,况差不多,为何衙门会有这么大的差距,观其模样应该才修缮不久,但让人疑惑的是何时一个县衙需要修缮的如此气派,恐怕和钦州衙门都有的一拼。
带着疑惑还是走了进去,没有当面问出来。
坐下后梁奕又才笑道:“诸位大人不必拘束,我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公事,如果手中有紧要的事情尽可去处理。”
尽管这么说还是没有官员离开,谁不知道坐着的这位之前是查处过知府的钦差,现在又是新任的监察副使,无论哪种情况都是要尊重的,他们对梁奕的了解又少,万一是客套话怎么办。
方永谭见不是为公事而来放松了不少,同时知道这并不是客套话,即便如此监察副使大人来了必要的招待不可少。
最后还是梁奕说了两句勉励的话,官员们这才满意的离开。
里面只剩下方永谭一人时,梁奕方才询问道:“方大人,我有一事不明。”
“梁大人请讲。”
“我刚才进来时发现这衙门是重新修缮过的?”
“是,去年刚修缮的。”
“不过看这模样应该是花费了不少银子吧,是钦州,大梁府还是工部操办的。”
方永谭没有迟疑道:“回大人话,其实衙门修缮时下官并不在衙门,当时被林仁钊叫去了知府衙门,回来后县丞便告诉下官这是大梁府奖励的银子修缮的,后来问过林仁钊但没有得到答复就被大人查办,由于衙门已经修缮结束只得用着。”
这说得是实话,去大梁府之前衙门还是好好的,后来被叫去了大梁府,因为拒绝了林仁钊的招揽提前离开,结果在半道上被土匪截住,最后还是把身上全部银子交出去后才被放了回来,然而就发现衙门被修缮了,问县丞他说是林仁钊派来的,后来就不得为止。
“哦?修缮衙门是需要呈报工部的,没有工部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开工,先不说银子的来源,哪怕是奖励也得有相应的记录才对,而这些在府里的账簿上并未记载,方大人真的确定是林仁钊派人来的?”
“回大人,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这是县丞亲口说的,不如将他叫来问问如何。”
梁奕想了想点头道:“叫来一趟。”
到了这个地步,事情越来越明了,梁奕觉得可以加快步伐和行动,尽快结案。
对于衙门方永谭心里没有丝毫担心的,衙门一事他本来就不知情,而且还上报了监察衙门,无论怎么都说得过去。
不一会儿时间县丞急匆匆的赶来,来通知的人让他赶紧过去,还以为出了事,导致慌张不已。
随后方永谭对他道:“洪大人,梁大人有些事情询问你,如实回答就行。”
见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松了一口气道:“是,只要是这长梁县的事,梁大人尽管询问。”
“方才听闻这衙门修缮是林仁钊派人前来弄的?”
“回大人话,当时领头的工匠是这么说的,他的原话是奉知府林仁钊林大人命令,前来修缮长梁县衙门,并且拿出了盖有知府之印的告示,下官验过后不假。”
“只有林仁钊的印章?那份告示现在在何处以及工匠是谁。”
县丞以为梁奕是来查林仁钊遗留的问题,如实道:“只有林仁钊的印章,那份告示现在在衙门仓库放着,至于工匠嘛。”他摇摇头:“下官不认识,没有在长梁县见过,应该是别处来的工匠。”
“当时方大人不在衙门内,而你作为县丞应该知道,衙门的修缮属于工部管辖,没有工部的批令不得擅自修缮,只有林仁钊的印章就开建?”
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