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凡双手捂着剧烈疼痛起来的胸口,蜷缩起来艰难的呼吸着,果然那药里有猫腻!
尹般眼看太阳都要下山了,荆凡还不回来,便有些着急了,马不停蹄的出来找人,那蛊虫不能停止喂养,否则自己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得快点找到荆凡!
刚出来没多久,就看见荆凡在一颗树旁蜷着身子,正在忍受着剧痛,便道不好!疾步奔了过来,从腰间的葫芦里倒出一粒灰色的药丸就要给荆凡服下去。
荆凡一看是尹般,便明了定是这家伙在搞鬼,忍住揪心的疼痛,双手拽起尹般的衣领,“你对我做了什么?”尽管荆凡使足了力气的质问,话出来却若游丝,毫无震慑力。
“快把药吃了吧,否则你会没命的!”尹般扶着滑到地上的荆凡,把药递了过去。
荆凡没再多说什么,纵然她知道这药丸里有猫腻,但她也能感觉到若再耽搁一会儿,自己定会心脏爆裂而死!便夺过尹般手里的药丸吞了下去。
随着药物的作用,心脏的跳动渐渐的规律了起来,膨胀感也逐渐消了下去,看着脸色由惨白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荆凡,尹般按下了心,这九幽蛊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这辈子还以为没有机会遇上了呢,没想到半截身子入土了还真给自己碰上了!“好些了吧。”尹般给荆凡顺着背理气。
荆凡以微笑回道道:“好多了~”
接着招呼尹般的是荆凡不顾伤口的巨痛,矛足了力气的拳头,不顾尹般杀猪般的嚎叫“不要打脸~”,荆凡狠狠的拳头挥舞而来!
钟山脚下院子里的堂屋中闪着一粒昏黄的灯光,修能正拿着鸡蛋在尹般红肿的脸上滚来滚去,尹般幽怨的小眼神儿望着对面已经给伤口换过药悠然喝茶的荆凡,时不时的号出几声惨叫!
赫连纪一贯冷清的坐在一边,本来这个时候他是在看书的,却被尹般吵的没了看书的心情,望了眼鼻青脸肿兀自委屈的尹般一眼,道:“让你不要乱救人,如今又委屈个什么!”
荆凡冷哼了声,“我看救人是假,拿我当小白鼠试蛊才是真的吧!”
话说九幽蛊是一种极其诡异的蛊,尹般只是听师傅说起过,并未见任何医术上记载过,对九幽蛊的所知少的可怜,只知道要想喂养九幽蛊,需四十一种奇毒药材炼制成食物,且不能中断喂养。自己好不容易在黎蛮的荒原谷发现了一枚九幽蛊,基于医者对任何药物毒物的热爱,这九幽蛊定是要喂养起来的,可承载九幽蛊的寄体就生死难料了,自己又惜命,不想拿自己试验,又不想害了其他无辜的人。
正在尹般一筹莫展之际,正好遇见了在钟山上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荆凡,这荆凡通敌叛城,害死了她的父母不说,更害苦了一城的百姓,拿她试蛊自己也没了什么良心的谴责!
听了荆凡的话修能愤愤道:“拿你试蛊怎么了,像你这种人能给圣医试蛊,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尹般赞赏的给了修能一个说的好的眼神。
荆凡正要反驳,赫连纪懒得再听两人的斗嘴,说道:“修能,早些扶尹叔去休息。”便站起来去了他的房间,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荆凡一眼,仿佛坐在那里喝茶的是一团可以忽略的空气。
“哦”小北答过对荆凡重哼了声,便扶着直叫哎呦的尹般去了东边的偏屋。
荆凡望了眼赫连纪房间的方向,勾唇一笑,过几日看你还能不能有今天的淡定!
赫连纪回到房中并没有继续看那本《论兵杂记》,而是推开了窗户遥望星空。
浩淼的星空如一块神秘诡异的魔法布,每一颗亮光都是一个包罗万象的预言,你可以从中得知一个人的生死,一个国家的存亡。
赫连聚精会神的品读那一方星空,冷清的眸子闪烁了下,给置身事外的淡漠俊颜增添了几分期盼和兴奋。
在那方星空中他一直关注着一颗明亮的星辰,那颗星辰是柳鹜的本命星,因在西方少金之位,主肃杀之意,它如同秋天里的萧瑟寒风,会将所有生命深埋黄土,也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煞孤星!
一直以来那颗星辰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可自从荆城沦陷的那一天,那颗星辰的旁边竟有了一抹灰白的亮光,尽管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赫连纪精光的眸子还是发现了它,并且平静的心也为之躁动了起来。
若是没有一腔热血他又何苦每日看这兵法布阵之书,可是他却只能拒绝所有来请他出山的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命格而害了无辜的人!
望着那比一个月前更加明亮的星光,赫连纪久久辗转反侧,不能入眠!那抹星光如同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柳鹜古井无波的心中,使得那平静的湖面荡开一圈圈轻轻的涟漪。
月光朦胧,悉悉碎碎的虫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睡的香甜的荆凡却被痒醒了,浑身上下像被千万只蚂蚁在咬一样,奇痒难耐!想起尹般,那老东西又对自己下了什么毒?
荆凡怕挠烂了留疤,强忍着起了身,就着月色一脚踹开了尹般的房门,因为忍着奇痒,力道不自觉的就加重了,一扇门都被踹的哐啷一声垮了下去。
尹般正呼呼的打鼾,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惊醒,“怎,怎么了?”惺忪的睡眼还没有完全睁开,就醒来了荆凡噼里啪啦的拳头!
一时间院子中的虫鸣寂静了下来,充满了尹般的惨叫!
“臭老头,你又给我下了什么药?”荆凡问着并没有停下来揍人。
尹般断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