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以后，外面又吵闹了许久，才渐渐安静下来。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亚瑟已经全无睡意，但还是呆在房间里没有出去，静静等待着天亮。
厄斯停在他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咚咚咚……”
一连串敲门声响起。
“请进。”
门开了，黑白女仆装映入眼帘，是黑熊女仆，她来送早餐了。
“小先生，您的早餐。”
黑熊女仆熟门熟路地将餐盘放在书桌上，走之前，似乎想起了什么，貌似打趣地问了一句：
“小先生，听到昨晚的动静没？有没有吓到？”
亚瑟如今早已今非昔比，面对黑熊女仆的调笑也能面不改色，反而冷静地询问道：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而且貌似是我们这方先动的手，亚瑟在心里补充道，但没有直接说出来。
“没什么，这只是一个传统……”
黑熊女仆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一个传统？
亚瑟惊讶，还想问些什么，黑熊女仆已经走出门了，只留下一句话：
“到了幽灵迷宫您就知道了……”
黑熊女仆走后，留下一脸深思的亚瑟。
听她的意思，他们这个干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传统。
亚瑟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只能说，不愧是黑巫师吗?
不过他们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不可能单纯因为手痒好玩儿，就轻易得罪其他的组织吧？尤其那个铁血联盟好像还不是普通小组织的样子。
他的疑问在接下来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莉莉、约翰兄妹又来串门了，亚瑟早已正襟危坐，等待良久了，等的就是他们。
“亚瑟，你看到昨晚的战斗了吗?”
莉莉一进门就叽叽喳喳地问了出来。
这个羞涩怯弱的小女孩儿，在熟了以后，变得像一个欢快的小麻雀，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她的哥哥约翰跟在她的身后，听到她的问话，不由回想起昨晚的场景，眼中止不住地浮现出一丝恐惧和战栗，同时还带着一抹隐藏极深的兴奋与灼热。
一个天生的战斗狂热份子。
亚瑟观察到他的表情变化，客观地得出这个结论。
“当然，那么大的声音，整船人估计都被吵醒了。”亚瑟回答。
“嗯嗯嗯，”莉莉拼命点头，带着一丝心有余悸，“那个红色披风的女巫真是太可怕了，只是听到她的声音都令我们如此难受。”
“你们没事儿吧？”
亚瑟恰到好处地表达出了自己的关心，眼中也随之带出一抹担忧，看起来真诚而自然。
“没事儿的，亚瑟你不用担心，你忘了我的先天天赋？水之守护能够很好的庇护我和哥哥。”
“本来我们担心你，想过来找你的。只是当时外面太混乱了，甲板上都是人，那些水手警告我们不要离开房间。”
说着说着，她又明显变得开心起来：“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据说很多人都被那道声音弄得十分难受，耳膜都出血了，现在都躺在床上没缓过劲儿来，更别说有那个精力观看那场战斗了，还好没有出人命。”
说到这里，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在面对其他人的痛苦上表现的太没有同情心了。
“那时我也感觉很难受，但好在只有那一声是这样，再加上我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许多，所以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也没有错过那场海战。”
亚瑟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没事的原因，随后话锋一转，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不过你知道为什么克里斯大人会和那个女巫起冲突？”
“听克里斯大人的意思，好像是想要什么东西……”
莉莉皱着眉头，目中一片迷茫，显然对于这个问题也不是很清楚。
倒是从一进门来就十分沉默的约翰，犹豫了一下，迟疑的回答道：
“克里斯大人想要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海战结束以后，我偷偷开门看了一下外面，发现几乎所有的水手都出来了。女巫的那艘船上似乎也载满了招收的学徒，水手们在引渡他们上船。”
“上船？为什么不整条船一起开走？这样多麻烦，而且船上已经没有多少空余的房间了吧？”
亚瑟疑惑，追问道。
约翰摇了摇头：“不知道。那艘船直接被丢弃在海面上了，至于他们为什么不把船直接开走，应该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房间的话，挤一挤总能住下。这和我们其实也没多大关系，他们都住在甲板下。”
例行的聊天结束以后，亚瑟一个人呆在房间，表情若有所思，他想他有点儿明白这个传统的意义所在了，应该就是为了这些学徒。
毕竟这是一个组织的新鲜血液，而且需要持续不断的输入。如果单纯只是因为争斗或宝物什么的，也只是一个特定的行为，形成不了传统。
当然也可能是两个组织或势力之间互为敌对，甚至结为世仇，所以才有传统的报复和争斗行为，但从之前女巫和克里斯巫师的表现来看，应该可以排除这个可能。
……
海战过后，船上的日子再度平静下来。
船上多了许多新面孔，但这对于亚瑟和约翰莉莉三人来说影响不大。他们所住的位置，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们之于其他学徒地位的超然。
哪怕甲板下的房间拥挤到不行，到处塞满了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