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驾驶员脑袋上。当尘埃落定,油漆几乎被刮光了的小型车挡风玻璃虽然碎成比小脚趾大不了多少的碎块,却好歹仍然保持着形状。执意脱离这样保护,非得把脑袋暴露在致命的暴风中的驾驶员连车门都来不及开,从车窗里连滚带爬的冲出来,一边捂住被路面碎片砸出复数伤口,鲜血如注的额头和脸颊,一边发出不成人形的惨叫声向着远处逃跑。

逃跑的不止他一个,反应过来的地上车驾驶员们或手忙脚乱的挂上倒档,或打开车门向任意一个方向飞奔。总之,当装甲车的机枪手按下手柄射出第二串子弹之前,木山春生的兰博基尼附近,只要还能动的人就已经都不见了。

躲过第一个点射的木山春生继续猛打方向,双脚以任何一个弗拉明戈舞者都要羞愧至死的灵活和力量在离合器、油门、刹车上猛踩,档位的变化更是如同上下飞舞的响板般变幻莫测。在她的操控下,兰博基尼踏着圆舞曲的节拍以甚至可以说让人赏心悦目的动作划出弧形的舞步,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也与春之圆舞曲若然符节。在那一瞬间,即便是正向着她扫射的ma机枪手也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浅蓝色的精灵在不断掠过的弹雨中优雅的穿行,无论怎么努力的调整枪口方向也打不中【注】。

“锵!”

击针发出击空的声音。高射速下,三百发的弹链只维持了四、五个长点射便告罄。愣愣把持着机枪塔旋转电机手柄的机枪手直到背后车长的吼声响起,才慌乱的从新的弹药盒中抄起异常沉重的弹链重新上弹。此刻她甚至能听见屁股底下的同伴低笑的声音。

“这下子你逃不掉了!”

心眼颇小的机枪手因在上司和丢了面子而怒气冲冲,向着经由一系列弧形运动退到了检查站的中央隔离栏边上的兰博基尼咬着牙冷笑。她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失去了所有规避空间的跑车在子弹的暴风中片片破碎,碎片随风飞舞的情景了。

就和上个世纪,曾经一度流行的所谓暴力美学的电影中常见的那些场景一样。

“什么!”

正当她露出满意的微笑狠狠拉动一下枪栓将第一发子弹上膛,然后手掌按在击发手柄上时,车体上传来的猛烈冲击却让枪口产生了意料之外的偏斜。一连串的子弹无奈的向右倾斜了一个微小却足够的角度,将兰博基尼旁边高耸的中央隔离墙打得碎片飞溅,尘雾弥漫。

除了木山春生本人,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都被那奇迹一般的兰博基尼吸引,谁也不知道这辆灰色的oope是何时出现,又是如何在检查站附近如长蛇盘曲般的减速弯道上获得了一百八十公里的最高时速的。直到它直直撞上了装甲车的屁股,经过学园都市重新设计和改装的车体在这样的全速撞击下也发出了轰然破碎的巨响,专门负责留下来解决木山春生,却被检查通道挡住大部分视野的多数队员,还都在疑惑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敌袭!”

车长的吼叫让舱内的队员们一时都不以为然:不是敌人谁会用这么贵的东西踢他们的屁股?只有机枪手才明白老搭档的意思,瞬间就变了脸色。

刚刚这辆八轮的重装甲车险些被撞的向前翻过去。这很不正常。任何正常状态的车的撞击点也不会让底盘远高于普通车的装甲车产生这种嘴啃泥甚至拿大顶冲动的力矩冲量。能将一辆以最高速飞驰的一吨多重的小型车托举起大概两米高,使其准确的直撞在装甲车尾部,这种怪物,大概在学园都市这个怪物满街走的地方也不多见!

再也顾不上已被逼到绝境的木山春生,机枪手狠狠拉下手柄,机枪塔开始向右侧旋转过去。心急如焚的她直嫌旋转电机太不给力,那一瞬间甚至产生了“如果有常盘台的电击公主配合该多好啊”这种想法。

如果阿斯拜恩知道自己脚下的人会有这种想法,说不定在一番研究和摸索之后,西斯的原力使用技巧中就可以增添新成员了。

甚至名字都是现成的,“传染性阵发扩散思维综合症”。

然而此时,西斯武士吃饱了撑着也不会进行翻弄别人脑浆这种事情——这么危险的工作,一天,不一年只干一次就够受了!

一个青铜色的细长圆柱体出现在半跪在机枪塔顶部的阿斯拜恩手中。低沉的静电声中,逐渐积累起能量,被越来越亮的等离子体包围的相位剑剑刃猛然切入了顶部装甲。只有几纳米厚,理论上能切开一切的反相位剑刃随着西斯武士的手腕轻轻巧巧的一抖一挑,一块近乎完美的圆形合金装甲就和多功能内衬一起脱落了下来。这边缘上还散发着炽白光芒的金属块只在原地停留了一瞬间,随后在重力的牵引下直直的向着它本应保护的内空间落去。

机枪手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和机枪联动的摄像仪传回的图像,突然就听到身后车长发出了一声不似人类能发出的惨叫,不禁打了个哆嗦:到底是怎样的痛苦,才能让这个号称铁汉的老伙计发出这样惨绝人寰的叫声啊!然而还不等她回头,随着一系列沉重的碰撞声,惊呼也在屁股底下的队员们那里响起,类似头发烧焦的味道在整个车内弥漫了起来。

又热又冷的风猛然的吹拂在脖子上,终于察觉到了封闭的车内光照度不应该这么亮的机枪手猛然抬起头。一个和人狼出没的晚上的月亮一样圆,几乎和顶部舱门,边缘还散发着正微微黯淡下来的红色光芒的洞赫然凭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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