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魔法师?”
即便对方已经站在了眼前,自幼就生活在学园都市的少年仍然不太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没错!”
从佐天背后探出头来,茵蒂克丝的小脸涨的鼓鼓的。
她宛如张牙舞爪的小猫般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用不着像佐天那样的西斯天赋,上条当麻也能轻易的从她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语气上感受到这一点。
“他,还有一个坏女人追了我一年之久了!明明其他人最多两个月就销声匿迹了……真是不死心的人呢!”
一年……了吗?
佐天泪子瞬间皱起了眉头。
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不过,她马上就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到眼前的情况上来。
老师曾经说过,在生死相搏的战场之上,些微的分神就等于死亡。
进入战场之前,怎么都好说。之后的一切和一切,都得等制服了对手,或者双方精疲力竭之后再说。
她佐天泪子好歹也是经历过生死场的人物了,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呼——
红发的男性和身高相比显得有些狭窄,却毫无疑问比上条当麻要宽阔的多的胸廓膨胀了起来,空气流过燃烧的烟丝,过量的氧气使得金黄色的土耳其烟丝剧烈燃烧起来。在佐天泪子和上条当麻惊愕的注视下,红的耀眼的火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眨眼就将还剩下大概三分之一长度的烟卷吞噬殆尽。
“噗!”
烟蒂落在地上,男性伸出脚抹了两下将之踩息。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在说废话——把那女孩交出来!”
红发的男性如此说着。
“谁会听你……咳咳咳!”
还不等拉着茵蒂克丝的佐天答话,有着刺猬头发型的少年就先发制人,义正词严的就像是少年漫画的主角。不过下一瞬间,红发男性鼻子里喷出的两条烟龙笼罩在他的脸上,让上条宛如被毒气包围,却又将防毒面具忘在了背包里的士兵,双目红肿流泪,边剧烈咳嗽边用力在口鼻前用手扇风,狼狈不堪的向后退去。
上条当麻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不过这一刻他越发坚定了眼前的这个红发的男性怎么看都是个坏人的印象。
把一个目测年纪比那几个国中女生还要小,说不定还是小学生的银发女孩交给这个缀满了怪异装饰,散发着浓重焦油味和怪异的香水味的家伙?那转过头,无论是正义感强到无可理喻的噼哩噼哩妹,还是那个曾经一个头槌把他弄的脑震荡在床上休养了整整一个星期的不良教师,都绝对不会让他上条当麻好过。
“我的名字是史提尔,史提尔-玛格努斯。”
红发的男性从口袋中抽出了印有徽章的白银烟盒和同样的打火机,以娴熟无比的动作叼上了烟卷,点燃。如同琥珀般的浅色眼睛在飘起的烟雾中显得模糊不清,唯有锐利的视线让人印象深刻。
“再说一次——把她交出来。我可不想被逼着说出自己的魔法名呢。”
“抱歉,你的日语我听不懂啦!”
谨慎的用身体挡住佐天泪子,以及她后面的茵蒂克丝,上条当麻硬着头皮这样说。
“哼——!”
红发的男性手指弹动,刚刚还在那里的白银烟盒和打火机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两张印有漩涡般微妙图形的卡片。
咻!
长长的黑色袍子随着手臂的动作在空气中飞扬。以赌场里的荷官也要为止赞叹的手法,两张扑克牌大小的卡片旋转着飞出,切破空气划出凄厉的声音分别射向二人。
无法解释的直觉起了作用,上条如闪电般探出的右手抓住了其中一片。而另一支卡片,则在空气中宛如有生命般画了个弧线,径直飞向佐天泪子。
用不着原力海洋里传来的零碎信息,凭借自己的目力、感知芯片和超凡脱俗的运动神经,佐天以比上条还要轻松的姿态用两根指头夹住了卡片。
与想象中用钢铁制成,凭借重量、速度和锋利边缘造成杀伤的暗器不同,这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卡片纸罢了。
然而,史提尔却并不以卡片无法奏功而动摇,相反,他叼着烟卷的嘴唇却向上翘起了些微的弧度。
如果说“驱散闲人”这种大多数魔法师都能使用的,甚至不能称为魔法的小把戏,只要意志坚定不受暗示的人便能抵挡,那么现在落入这两个少男少女手里的卡片上符文所构成的“拘束”术式,可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大路货了。
即便是英国清教必要之恶教会里排的上号的精英魔法师,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接触到代表拘束的鲁纳符文,恐怕也得费相当多的手脚才能摆脱精神上的暗示和控制,而且这样强行摆脱,往往会在精神上造成永久性的创伤。
这两个对魔法一点概念也没有的学生,大概再过个几秒钟,就会成为自己所控制的傀儡吧。
要怎么惩罚这些贪图那十万三千本魔导书的人类呢?用火把他们烤个五分熟吗?不过这里毕竟是那个亚雷斯塔的地盘,凡事还是不要做得那么过分……
“什么!”
上翘的唇线消失了。名为史提尔的魔法师目瞪口呆的看着在少年手上的卡片,在闪烁了一下光芒之后就变成了随冬末寒风四处飘飞的纸灰。
而另一边,那个带着樱花发卡的少女,则满脸不屑的样子,随手把自己用了一个月才精心绘制好母本,然后用激光打印机量产的符文卡片丢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