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稍微想象一下这样的情形,相良便觉得,还是离泰莎-泰斯特罗沙上校大人远一点为好,免得惹起妙龄少女的怒气。
因为比起只有权说教和罚人扫厕所的副舰长,舰长大人可是有只需要在某几份文件上签下字,就可以把自己和克鲁兹发配到拉普兰或者福克兰这种地方,一辈子边数企鹅便执行无人值守气象站的保卫工作这种权力。
他这样做了。属下这样不解风情的行为,让秘银的上校不禁在羞涩中添上了三分愤怒。不过等她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天才的少女不禁呆呆的张大了嘴巴。
闪过形成刀刃形状的电弧的劈砍,佐天用双手抓住琢磨的衣领,毫不客气的一个头槌狠狠撞在对方脑门上。受此冲击,琢磨眼前一黑,几乎就要接触到佐天脊背的电弧长刀就此溃散无踪。
然后,少女用一只手就轻易压住了琢磨胡乱挥舞的两只手,同时以膝盖向琢磨的膝盖后侧压迫。琢磨细的和麻杆一样的腿部肌肉哪受得住这样的力量,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甲板上。没有半秒钟间隙,佐天顺势用穿着牛仔裤的双腿从后面死死锁住琢磨的腰部,右手将琢磨的两只手压迫在背后,突出的左手中指关节狠狠钻上了琢磨的脑门。
“啊!”
头皮上意想不到的剧痛让琢磨不禁叫喊了起来。
黑暗的记忆,随着鲜明的痛觉袭上心头。
父母自杀之后,那些曾经和自己有说有笑,在午饭时间会交换便当的菜色的同学们一个个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只不过是一年的时间之后,等自己醒过神来,每天被那些人合起伙儿来欺负就是家常便饭了。
则让唯一有可能制止这种暴行的老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戴上了有色眼镜。
“那孩子,一定会成为社会的渣滓。”
毫无道理的,老师这样评价他。于是那些孩子欺负自己就欺负的更起劲了。
记忆中的疼痛比现在要难受的多。但自从十岁开始,少年便不再叫痛,而是用阴郁的目光注视着踢打他的人,直到那些人胆怯放弃,或者更加施以更加凶暴的打击,直到他昏迷为止。
即便到了少年监狱,再到了a21,情况也并不因为大家都是不容于这个世界的人而有所改变。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琢磨算是看穿了这个世界的本质。a21的人欺负起琢磨来,比小学和少年监狱里面的人更加专业,更加肆无忌惮。
如果不是自己一直以来将圣奈叫做姐姐的话,如果不是自己被组织选中进行名为培训实则为人体实验的测试的话,恐怕早就被当作无用的货色,像那个安德烈-加里宁说的一样,被作为让所有人心生畏惧的祭品,绑起来丢到海里去了。
“道歉!”
那个与自己有着同样力量的少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道歉?
“谁……”
“嗯?”
佐天疑惑的听着琢磨吐出的单音。大概是以为自己勒的太紧的缘故吧,她稍稍放松了对琢磨的钳制。
“谁要道歉啊!”
笑话!
该道歉的是你们才对,是这个世界才对!
“混蛋啊啊啊啊……!”
明亮的电弧在琢磨的皮肤表面浮起。那套白色的小号驾驶服顷刻之间便被烧的满是孔洞,散发出一股混合着焦油和多环芳烃的难闻气味,衣服下面因为发育不良而充满了皱纹的皮肤,更是在一瞬间就被烫的全都是水泡。有些地方,驾驶服的碎片和烧焦的皮肉更是粘连在一起,将疼痛深深地烙印在琢磨的意识上。
疼……实在太疼了!
我要让你付出代价啊!
“你疯了!”
在电弧爆发前的一瞬间向旁边跳跃,但仍不免被电弧击的浑身发麻的佐天泪子愕然大叫。
自己的招数都是以前压制调皮的弟弟使其听话的时候用的,考虑到琢磨瘦弱的体型,她甚至连关节技都没用上,生怕一不小心真的卸脱了琢磨的关节。
虽然会很疼,但绝不可能造成什么真正的伤害。
为什么会这样啊?西斯可不是御坂同学那样的超能力者,能够对电弧免疫。这样近距离使用闪电造成的伤害会要了他的命啊!
“!”
佐天的叫声暴露出了她的位置。琢磨转过头,用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她。
年轻的西斯学徒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绝望,憎恨,哀伤,痛苦……
——这个不需要我们的世界,就此毁灭也没什么了不起吧。
和在幻想网络事件中,佐天所面对的声音几乎如出一辙。
那个时候,为了更多的学生们,她别无选择,只能将这些学生强行驱逐出网络。
她毁掉了两千两百多名学生的一切可能性。那些学生精神被她所掀起的原力波纹强行撕裂的恐惧,曾经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满头大汗的惊醒过来。
现在,她再一次面对了同样的人。
如果只有一个的话,自己能救到他吗?
“你!”
布满燎泡的皮肤上传来的剧痛足以令一般人立即晕厥过去。然而琢磨却硬是保持着清醒——虽然这种清醒很不正常,他嘴角扭曲的笑容让所有看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还有你们。”琢磨扫视了所有人一眼:“都!给我!去死!吧!”
空气就像下雨天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