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白怔怔看着两人之间的客套,心里如是想着,那一刻,她似乎看见了希望。
另一边,陆凌诠礼貌与易暄搭了几句话,便准备离开。
然而……
脚上,有什么东西牵扯住!
陆凌诠漫不经心垂眼而望,便见双手沾满血污的女孩拉住他的裤脚,姿态有些卑微,声音却低沉而平静:“求求你,救救我……”
她像是在求他,又不像在求他。
眼下的遭遇已经零落成泥,但她的眼底却有风吹不动,雨打不找的漠然,仿佛一切与她无关,却又息息相关。
陆凌诠冷淡审视女孩的表情,她和包厢中其她女人相比,穿得比较保守,剪裁适宜的韩式校服,一点淡妆,只在膝盖附近露出一点肌肤,雪白光洁,很是清纯。
但她,出现在这种地方。
男人眼底闪过轻微的讥诮,会意似的明白了什么。
一旁,易暄瞧见初白向陆凌诠求救,立刻露出难堪,他偷瞄一眼沉默不语的男人,转而朝初白嚷道:“喂!臭丫头,你别瞎说!我怎么着你了?!”
陆凌诠淡淡抬起手臂,立即将易暄推开,他慢悠悠蹲下,握住初白细细的手腕,绽开一抹温暖如阳的微笑。
“咦?!”包厢里所有人都惊到了!包括求救人,侯初白!
漂亮的笑容,仿佛经过无数次打磨,完美到一丝不苟,让人一眼便觉得舒心,找不出什么瑕疵。
如同他的装扮,在这种地方,也穿戴得整整齐齐,熨帖平坦的衬衫,打上领带,外面套着挺括的定制西装,整整一晚,都是这么下来的,却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他的身上总有种生人勿进的锋芒,即便是些花场老人,也不敢随便过去撩陆凌诠。
大家都以为,他是个高冷的富家子,不好烟花柳巷的女色……
此刻,这人却温柔的将初白受伤的手从裤脚上移开,陆凌诠瞥一眼那只被玻璃割伤的手,怔松一下,朝女孩又递出个微笑,不算热情,不算关切,倒像晚宴上流于表面的礼貌招呼,带了几分优雅,几分疏离。
“可以起来吗?”陆凌诠轻声问她,见初白不答,手上微微送力,将一脸懵状的女孩搀扶站起。
初白呆愣愣地望着陆凌诠,如此近的距离,更能真切的发现,他长得分外好看,不沾铅华,肤质洁净,俊眉靓目,挺鼻柔唇,再加上挺拔的身高,和清冽淡雅的气质,这个男人,全身上下,无不是上苍的恩赐与偏心。
他平静无澜的脸上,目光温和不显刻意,却维持在最合当的距离,不露一丝殷勤,又不让人觉得冷漠。
初白的呼吸微微滞了,她原本想要道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忙收回自己的眼神,垂了眼,不敢再看他,害怕心跳就此乱了节拍。
陆凌诠修长有力的手握在初白的衣袖外,没多做解释,扶着她便往外面走,身后都是倒抽凉气的响动。
直到两人抵达门边,易暄才从惊讶中回神,慌慌张张朝陆凌诠的背影嚷道:“嘿!哥!那是我先看上的!”
“人我带走,条件由你。”陆凌诠语调平平,头也没回,留了这么句轻飘飘的话,领着初白出了包厢。
“哎!好嘞!”易暄听到对方给出承诺,立马笑脸灿烂地挥挥手,心里的喜悦像鲜花一样开在脸上,变化之快,让人不禁咂舌,“哥,你慢走!”
等他们出去,旁边有人不理解地问易暄:“都被截胡了,你怎么还这么高兴?”
易暄呵了一声,得逞似的摇头晃脑笑道:“我老头子给的年度目标有着落了,你们说,我能不高兴吗?”
“什么意思?”
“唉,就一笔十亿的单子,跟他软磨硬泡谈了好久,死活不答应,硬说我那客户不干净,嘿嘿,现在收了我的‘礼物’,看他怎么拒绝我!”
“这么说,你是故意……”一位男士难以置信的留下半截残话。
“不然呢?我陆哥又瞧不上这种地方,费我老大的功夫把人请过来,难道就为了让他在这坐一宿,敲敲键盘加个班?”
易暄低头想端杯酒喝,却发现桌子上的酒水都被撞洒了,只好挠了挠后脑勺,继续道:“不过,我陆哥是什么人!这点心思瞒不住他,嘿……只怪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啥?陆二少知道还管这事?”
“怪不得一开始不吭声……”
“陆二少不是看不上那丫头吗?我瞧他从头到尾没瞅过一眼呀!”
“啧啧,就你们这眼力劲,也别想有什么作为了!”易暄哀叹一声,慢慢跟他们解释,“那姑娘刚进门,我陆哥就注意到她了,两秒!直直看了有两秒!我陆哥看陌生人从没超过一秒钟,这还不叫看上,什么是看上?”
“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没看见?”
“对啊,你胡扯!他一直在工作,压根就没停下过!”
“呵!跟你们说你们还不信?那时你们眼睛都在女人身上,谁还关心我陆哥?也就我这做弟弟的上心!”
“那是!除了你,真没人敢关心!”
“毕竟我们没有预谋嘛!哈哈!”
易暄被他们的话一堵,气得有点想打人,嚷道:“什么叫预谋?我那叫君子成人之美!懂不懂说话!”
几个人哈哈大笑,不与他强行争辩。
……
灯光轻柔洒下,将铺了暗色羊绒地毯的走廊照得远长而深邃,两侧包厢里隐约传来一些歌声和吵闹声。
陆凌诠轻轻扶着初白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