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渐起,乌云满布。
演武台上,元红锦见到叶倾城这般举动,知道对方在积蓄剑意。念及至此,她哪里还敢迟疑,不给对手给出剑的机会,骤然上前一掌拍下。
叶倾城眼见对方强攻而来,怎会不知自己的手段已被看穿,连忙脚尖点地纵身而起,向后跃去。同时,借助挪移产生的间隙,后脚发力,抽剑出鞘,一式突刺。
她这连串的动作被看在眼中,就好像身体猛然一晃,便又舒展开来。而实际上,能完成如此施为,需要对身体有着惊人的掌控。
元红锦眸光微沉,暗自后悔方才的大意。她面对那经过积蓄的剑势,已然察觉到威力惊人,若强行接招必定亡于剑下!想到这里,她哪里还敢迟疑,连忙收敛心神,脚步横移,侧身躲避,让过那骇人的锋芒。同时,倚仗卓绝的轻功,绕至叶倾城的左侧,一掌拍出击向对方。
叶倾城一式未中,连忙收剑回击,却因太过仓促变势不足,竟被对方捏住了剑脊。
元红锦唇角微扬,五指扣住剑脊,掌中凝劲,长剑应声而断。同时攻手不停,逆流而上,直取叶倾城。
叶倾城见自己的兵刃被毁,却是银牙一咬,起手挥拳砸向对方。瞧那模样,竟是想拼个两败俱伤。
霎时砰砰两声,二人几乎同时受创,可结果却大不相同。
元红锦的内力比之叶倾城高出不只一筹。双方虽同时中招,可元红锦不过身子微晃,而叶倾城却被击得飞起,落出场外。
胜负底顶!叶倾城双脚落地,只感喉咙一甜,一口鲜血便呕了出来。她单手抚胸,昂首看向台上的元红锦。虽然心中满是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跺了跺脚转身离去。
元红锦看到叶倾城离去,却是有些面色难看,额角隐隐见汗,始终未发一言。
曹献见胜负分晓,这才捧着锦盒来到演武台上宣布结果,并将手中的锦盒递交给元红锦。
元气,伸手接过锦盒,一言不发地下了演武台。
观战席中的龙衍察觉她行举异常,知道她体内的禁制极有可能已经失控。遂见其走下擂台,便立时飞身上前,一把将摇摇欲坠的元红锦揽入怀中,搀扶而回。
曹献清了清嗓子,朝向在场的众人朗声道:“天山雪莲发放完毕!今次的天山比武也到此结束!时至晌午,相信众人已腹中饥饿!天山派为诸位同道备下了酒菜,还请大家赏脸一醉。”
在场的宾客听到已备下酒宴,一时有人应喝,有人婉拒。随着宾客陆续离席,化作一股股人流各自散去。
任宗赋等人已早有安排,自然不急着离开,便跟随着众人参加了酒宴。
龙衍与元红锦虽然留了下来没有下山,却并未与众人同行。而是匆匆回房,躲起来疗伤。
房间内,约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
龙衍为元红锦重施禁制,约么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行功完毕。他伸手拭去额头的汗水,感受内息的回流,出言道:“好了!我已重新为你施加了禁制,只要好好休养,便不会有事!”言罢,便要起身离去。
可就在他起身的瞬间,元红锦却突然伸手将他一把抱住,乞求道:“别走!好吗?陪陪奴家,求你了?”
龙衍虽是皱了皱眉,却没有推开对方,顺势又坐回了床上。
元红锦见他没有拒绝,心中闪过了一丝窃喜。这已不是两人第一次这般相处!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最初的时候,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感到抗拒,或为尴尬,或为其他。可一旦次数多了,便会习惯成自然。
眼下的龙衍便是如此!他对元红锦的痴缠已经有些习惯,对方轻浮的举动也就没让他感到太过不妥。
元红锦趴在龙衍的腿上,抱怨道:“真没想到,那姓叶的丫头竟能进步得如此神速!若非我一时不察,也不会弄的如此狼狈!”
龙衍叹了口气道:“既然与人动手,就不该存有丝毫的大意。只有重视每一个对手,才能让你活得更久!”说虽如此,可他也知道,就算是自己也无法做到重视每一个对手。总会有一些人,让你不由自主地生出轻蔑。若非如此,他当初又怎会被白沐算计。
元红锦用脸颊在龙衍的腿上蹭了蹭,撒娇道:“奴家现在伤重虚弱,先生不会在此时撇下奴家吧?”
龙衍心中清楚,元红锦的伤并不重,只是被梅花烙印抽空了内力。而经过这段世间的研究,他已基本摸清了烙印的奥妙!至于要如何破解,还需要些时间仔细斟酌。
“放心!我答应过的事情绝不会变卦!而且,原本也是走不了的!这与你是否受伤,并无关系。”
元红锦扬起俏脸,柔柔地问道:“原本也走不了?这是为何?”
龙衍看了看她,回道:“眼下,除你了受伤外,还有两个原因导致我们无法离开。第一,比武结束后有不少人离席,甚至都未曾与主人招呼一声便匆忙下山。这里好歹是天山派,是来是走,无论如何都应该与文道廷打声招呼。而这些人走得如此匆忙,绝对没有好事。若我所预料不差,先前离开的萧衡很可能已遭遇了截杀。第二,众人方才的心思都在擂台上,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变化。如果不出意外,入夜后应该会有场下大雪。这样的天气于荒山赶路,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元红锦恍然道:“原来先生已成竹在胸!倒是奴家的担心有些多余!先生勿怪!”
龙衍摇摇头道:“没什么!事关生死谨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