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师傅被打了,右眼上重重挨了一拳,眼肿得很,打成了个乌眼青。他是在饭店跟一个开发商喝完酒,回厂的路上被人打的。
他只记着当时自己正走着,有个人狠狠撞了他一下,把他撞了个趔撅,郭师傅向前紧跑了两步才站住。郭师傅看着那人喊了一声:“喂,年轻人,看着点人啊?怎么往人身上撞!”
谁知他的话音没落,就有几个年轻人一起向他打了过来。其中一个高个一拳就打在了他的右眼上。郭师傅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那几个人又是打又是踹的,打得郭师傅抱头蹲在了地上。那几个人劈头盖脸地打了一阵后,其中一个人说:“走!”说罢,一下子那些人就都跑了。
郭师傅从地上站起来,他觉得自己无缘无故地被人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心里很窝气。他擦擦嘴角的血,回到了厂里。
到了厂里,郭师傅老婆看他的眼黑青着,嘴角还流着血,着急地问:“你这是咋了?喝酒摔了啊?”
郭师傅说:“什么喝酒摔了?是被一伙年轻人给打的!”又骂着说,“他娘的,真倒霉,好生生的乱打人!”说着就往办公室里走。
郭师傅老婆又追到办公室,问:“大山,那他们为啥打你啊?”
郭师傅一头雾水地说:“你问我,我哪知道啊?”说着,就倒在了床上,哎呀,哎呀了两声,说,“喝多了,这眼也被打得好疼,叫我歇会儿!”
郭师傅确实喝多了,他躺下后,哼哼了两声就呼呼地睡了。郭师傅老婆:“这大天白日的,怎么就被人打了呢!”
旁晚,丁大韦下课来到厂里,师娘说:“大韦,去办公室看看你师傅吧,你师傅下午喝酒回来被人打了,也不知是伙儿什么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你师傅一顿!”
丁大韦也有些纳闷,说:“怎么好好的就被人打了呢?”说着就进了办公室,这时郭师傅已经起来了,他捂着眼说:“大韦,你来了?”
丁大韦说:“来了。”又说,“师傅,那是一伙啥人?怎么好好的就打人啊?”
郭师傅说:“我喝了酒,头晕晕的在路上走着,就觉得一个人狠狠撞了我一下,谁知一伙年轻人就对我拳打脚踢起来。”
丁大韦说:“这就怪了,好好地怎么会这样?”然后对郭师傅说,“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吧,眼都被他们打黑青了!”说罢,转身去干活了。
丁大韦下着料,师娘、小军、王燕和哑巴不声不响地干着活儿,师娘说:“大韦,你师傅无缘无故地被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丁大韦说:“是不是还是上次来收保护费的那伙人干的,那次我们抓住他的人送进了派出所,是不是来报复我们啊?”
师娘说:“那也说不定,那些地痞子哪肯吃亏啊?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赶紧去报警吧?”
丁大韦说:“我们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再说师傅喝了酒,打他的那伙儿人也没记住啊!”
师娘说:“那咋办?”
丁大韦说:“师娘,我也在想这个事儿,不如我们等等再说!”
师娘说:“等等不是更没证据吗?”
丁大韦说:“我觉得那伙人打师傅不是目的,他们的目的还是想收保护费,他们还会来捣乱的,等我们抓住了他们的证据,再到派出所告也不迟。”
师娘说:“这样也行。”
晚上下班时,郭师傅出来了,他跟丁大韦说:“大韦,你晚上睡觉要操点心,我琢磨着打我的人还是上次那伙收保护费的,肯定是那个叫什么‘光哥’的派人干的!”
丁大韦说:“我也是这么想,晚上我注意点,上次他们砸玻璃还没有赔呢,这次又打了你,太嚣张了!”
郭师傅用手摸摸自己的眼,眼肿得更很了,他吸了一口凉气说:“娘的,小兔崽子,叫我抓住了,我非宰了你们不可!”
丁大韦说:“师傅,我们会抓住证据的,到时候新账老账一块算!”
这天晚上,丁大韦吃了饭早早就躺下了,他在办公室里躺着,床头前放着一根一人高的白蜡杆棍子,心想,只要晚上有动静,就拿着棍子出去,看看那伙儿打郭师傅的人到底是谁?
天已很冷了,外边刮着寒风呜呜地叫。丁大韦躺在床上,他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身上还有弟弟的一封信没顾上看,就打开看了起来。弟弟在信上说:
姐姐生了个小男孩,起名叫彬彬,加上姓,叫李彬彬,你说好听不好听?不过我觉得很好听,你知道为什么好听吗?这名字是我给起的。
那一次我跟着娘去看姐姐,姐姐跟姐夫正在给孩子起名字,他们翻着字典看,起了半天也没有起出个名字。我看着那个舞着小手嗷嗷哭的小家伙,我就喊彬彬不哭,彬彬不哭,嘿,他还就真不哭了。不但不哭了,他还舞着小手跟我笑,笑得咯咯咯的。
娘看见外孙笑了,就说,“你们俩别憋了,憋哧了一天也没憋出个名字,你弟弟给他起好了,你们看,一叫他彬彬他就笑,多乐呵,咱就叫他彬彬吧!”
姐看着正在笑的孩子说,那就叫他彬彬吧。就这样,小外甥就叫彬彬了。哥,你说我起得这个名字好不好?其实,这个彬彬的名字,是我最近刚学的一个词,叫彬彬有礼,我就希望这个小外甥将来懂礼貌,见到我们彬彬有礼。
起了这个名字,姐夫很高兴,他说,想不到我拿着字典查了半天也没起好的名字,他小舅一下就起好了。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