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还好吧”水若皱眉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夜冥天。
此时烛火熄灭,屋内只有月光的一点淡淡光辉,水若有些看不清夜冥天的样子,此时见他一动不动的躺着,心中暗觉不妙,当下蹲下身子去看他,不想夜冥天眼眸紧闭却猛地抬手劈来。
水若立刻沉肘推腕,拨开他的攻势,他却手腕外翻,猛地扇了过来。
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速度快而猛烈,水若低咒一声,反手一个小擒拿手一把将夜冥天擒住,只是半昏迷状态的夜冥天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只觉自己被制住,当下另一手胡乱的打来,水若没有他力大,只能整个扑在他身上,死死将他两手抱住。
他猛力挣扎,水若将他两手交叉向上一拉一抬压在他头下,终于将他制住,只是此时他双手抱头,水若又趴在他身上,他的头刚好埋在水若胸口。
水若怒瞪着身上的男人,月色下他的唇色苍白,双目紧闭,修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若不是确定他此时已经昏迷,真怕他是故意吃她豆腐。
夜冥天还在挣扎,头颅不时的摩擦到水若的胸口,水若怒极,一个后滚翻,将夜冥天翻转狠狠的一手刀砍在男人的脖颈上。
看着再也不动的男人水若大大的喘了两口气,心中带着几分懊恼,她真是没事找事,与虎谋皮。
解下之前绑在夜冥天身上的棉衣,她摸了摸,从他胸前找出两个小瓷瓶来,拔开闻了闻,清香中带着一股淡淡的血竭的味道,应该是止血的。
夜冥天伤口并不大,胸口一道一指长的刀口,却很深,皮肉外翻,有一寸宽,已经被水泡的有些发白,应该是被薄而利的利器所伤,而在刀口不远靠近肩胛的位置闪着一只带着深紫的小箭,箭身深入皮肉,漏出一点圆圆的箭尾,水若伸手按了按箭旁的皮肤,只觉箭周肌肤烫的炙手,他刚刚在湖水中泡了小半天,正常的肌肤应该湿冷才对,为何会如此烫手?
她伸手摸了摸他刀伤旁的肌肤,只觉冰冷渗骨,和刚刚的炙热形成天壤之别。刚刚她伸手摸药的时候也有触摸到他的肌肤,虽然很凉却没有冰冷渗骨的感觉,可是此刻却冷的渗骨,即使是水泡了也不该如此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若细细的看着那小箭形成的伤口,那小箭似乎在自行散发着热量,只是这片刻的时间颜色由深紫色变成了亮紫,尾部甚至隐隐开始发光。
那小箭射入的部位周边的肌肤隐隐冒出一丝白烟,倒像是一直火箭没入冷水中激出白烟一般,而且那白烟丝丝袅袅的扩大,周围的肌肤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水若倒吸一口凉气,这东西绝对不能再在夜冥天体内,虽然不知夜冥天为何会在瞬间变成冰人,也不知这小箭有何奥秘,她却知道,这玩意再不弄出来只怕夜冥天就危险了。
水若当机立断,点燃火烛,从头上拔下一只发簪来,只是略微一扭,发簪的前面掉下一小节套子,露出半指长尖而薄的尖端。
水若对着火烛略微的烤了一下,眼眸一缩手中的簪子对着夜冥天的伤口稳稳的切了下去。
极快的在那小箭周围切出一个十字形,水若小心的用发簪的前面微微挑了下那小箭,确定前面没有什么倒刺之类的阻碍,水若撕下一块棉衣,压住伤口一端一拖一挤,已经将小箭挑了出来。
那小箭已经有些发亮,水若不敢直接用手去抓,拿过棉衣捏着箭尾将它拔了出来。
隔着厚厚的棉衣,水若都能感觉到那小箭的温度。
一道血箭喷出,水若死死的压住伤口,小箭周围的肌肤红黑溃烂,这些肌肤已经不能再要了,水若竖起簪子,绕着伤口“唰”的一下将那一块肉给切了下来。
血“哗”的一下涌出一片,瞬间就浸透了水若手中的棉衫,水若单膝跪在剩下的衣裳上,“唰”的一下又撕下一片来,将瓷瓶中的药倒了一大半在伤口上,用棉衫捂好扎牢。
好在那金疮药极好,刚刚倒上血流的速度就减缓了不少,水若长出一口气,抬眸一看,却正撞入一双深似暗夜海面般深邃的眸子里!
他什么时候醒来的?
剜肉刺骨他竟然连哼都没哼一声?
“腰带接口往左三指处有药”夜冥天的声音低沉而暗哑,呼吸浅而急促,显然是在硬撑,说话间他身子微微的颤了颤,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随着他身子的颤动,银色的面具下方滴下两滴水滴来,不知是不是他脸上流下的汗珠。
水若将手伸到夜冥天后腰去摸腰封那块,在他说的位置,摸到一个细细的软软的东西,她一把扯下他的腰带,簪子一挑已经挑开那一块的缝线,拿出一只笔芯粗细半寸左右长的小管子来。
这小管子埋得位置很巧妙,恰好在腰封的雕花之中,若不是夜冥天说,只怕她一时也是找不到的。
只是刚刚摸他腰封的时候她发现他的身体越加的冷了。
夜冥天的眼眸半垂着,水若知道他只怕已经撑到极限了,随时可能昏迷,对着他的刀伤口猛戳了一指,夜冥天吃痛,当下身子哆嗦了下,缓缓的抬了抬眼皮。
“怎么用”水若也不废话。
“一半兑三倍水内服,一半外敷”夜冥天喘息着说完头一偏陷入昏迷。
水若正准备起来找水,外面却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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