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丞相的脸又一下子沉了下来:“休要得寸进尺,我已经去催镇远侯府定婚期了,等你嫁了人,我自然管不到你。但是出嫁前的这段日子里,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继续禁足!”
“什么?”纪星澜不由得惨叫一声,“不要啊!”
纪丞相唇角微动,似乎微微勾起了一丝笑意,但是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依旧一脸威严肃穆:“我意已决,由不得你!”
纪星澜简直生无可恋。
纪丞相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明日是太后的圣寿,你做好准备,跟我一同进宫贺寿。”
太后娘娘过生日?
纪星澜眼睛眨了眨,忽然灵机一动:“太后娘娘华诞,我总得给她老人家准备点生日礼物吧?嘿嘿,爹,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上街去逛逛?”
纪丞相奇怪地斜睨她一眼:“太后的寿礼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来准备?都是家里走公账。”
纪星澜吓了一跳,连忙改口:“我……我是说,我得去挑些新的衣服首饰,明天晚上才能大放光彩、艳压群芳,给您老人家争脸啊!”
“用不着,你的衣服首饰都是云想衣和宝妆阁预定好的,十天前就已经送来了。”纪丞相似乎明白了女儿的心思,重重叹了口气,“行了,不用再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我说不准出门,就是不准!”
纪星澜的嘴高高撅了起来,她只是想出去观光一下,瞅瞅古代的人文风情,尝尝那些新鲜的美食小吃啊,怎么就这么难!
眼看着纪丞相就要走出门口了,纪星澜心中大急,顿时不管不顾地一个箭步上前扯住了纪丞相的袖子:
“爹,求你了,就让我出去逛逛吧,我在家里被关了这好多天,闷都要闷死了!不用多了,只要三个时辰,我就乖乖的回来好不好?”
纪丞相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这女儿向来对他敬重惧怕有余而亲近不足,这样拉着袖子撒娇还真是第一次。
但是意外的,这感觉并不很差。
也许是真的在家憋得狠了,才急出了这样的小女儿情态吧?
纪丞相难得的心软了,暗自叹了口气,终于松了口:“最多两个时辰。我会让人跟着你,两个时辰之后要是不回来,休怪我打断你的腿!”
“遵命!”纪星澜乐得一蹦三尺高,兴冲冲拉上朝烟就往外跑,只留下纪丞相在身后摇头失笑。
纪星澜一出了相府,就跟鸟儿出了笼子一样,彻底放飞了自我,左瞧右看,一双眼睛简直都不够用的。
“小姐,咱们出来逛了许久,眼看快要晌午了,再不回府就赶不上午膳了……”
小包的各种点心零食,手中还握着一只冰糖葫芦,艰难地出声,东西要是再多一点,她都要看不见路了!
纪星澜到背着手往前走着,连头也没回地否决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爹爹好不容易放我出来两个时辰,现在才逛了一个时辰你就让我回去,那我岂不是亏得慌?谁知道下次能让他老人家答应放我出来是什么时候啊!”
朝烟讷讷地:“可是,午膳……”
纪星澜回过头来,好笑地在小丫头的脑门上拍了一下:“傻丫头,有银子还愁没饭吃?难道你不知道有个地方叫酒楼吗?来来来,跟小姐说说,京城里哪家酒楼好吃?”
朝烟咬了咬唇:“奴婢也没吃过,但是听林管事说过几次,丞相大人经常会去一家叫映时春的,想来不会错吧……”
“嗯,丞相老爹的品味应该不错,我相信他,那就映时春了!”纪星澜捏着下巴思索片刻,把手一挥,“走着!”
事实证明,丞相大人的的品味那真的是值得信赖的,映时春是京城最富盛名的三大酒楼之一,以菜品丰富、口味齐全而出名。
此刻映时春的掌柜正满脸堆欢地弯着腰赔笑:“小侯爷,今天是那阵香风,把您吹来了?”
那坐在包厢里靠窗位置的俊美男子,不是秦轶又是哪个?
秦轶手中的这扇一顶,推开面前的菜单,脸上一片淡然:“不用看单子,爷今天只想吃鸡,盐局鸡。”
秦轶打从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辗转反侧半宿,终于抓心挠肝得出一个结论,那盐局鸡太小,他还没吃饱!
要是纪星澜听见这话,肯定会忍不住啐他,那只鸡足足有四五斤重,小侯爷你一个人吃个精光,居然还没吃饱,你那不是肚子,完全是个黑洞吧?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小侯爷被一只鸡馋的睡不着,足足煎熬了一宿。
今天一早,他爬起来就冲到厨房,抓住厨子老刘就让他做一只“盐局鸡”,厨子哪里会做?连听都没听说过,秦轶无奈之下,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出了侯府打马直奔映时春。
但是掌柜的听了他这一个要求,脸都僵了。
盐局鸡?那是什么?
秦轶看着掌柜那一脸比哭还难看的笑,心情越发糟糕:“怎么,你们酒楼不是号称八大菜系无所不包吗?甚至连异域的番邦菜也有涉猎,我今天只不过想吃一只鸡,你们居然也做不出来?”
掌柜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苦着脸赔笑道:“是,是小店手艺不精,还请小侯爷恕罪!”
爷不想恕你的罪,爷现在就想吃鸡,昨天晚上的那种盐局鸡!
秦轶心中这么想着,但是这种任性跋扈的话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说的,而且他也不是那种随意迁怒别人的膏粱纨袴,当下只好憋着气挥了挥手,让掌柜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