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题目很简单，两个小时的时候，夏辰轩已经将两套题做了两遍，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出来了。下到楼梯口就看到从洗手间出来的慕小思。她看起来有些奇怪。在墙上靠了一会才继续走。眼眸半阖着，脸颊上出了许多汗，但是她似乎没心情去擦。连楼梯上三三两两走下来的人也没有引起她半分注意。原本整洁的米色长裙起了些褶子，好像还湿了一块，仔细看的话还有些被水冲淡的褐色。
她抓着自己的包，尽量直起身来，似乎是想让自己变得自然一些。然而那只抓着包的手指已经泛白了。她很痛苦。
有人撞了她一下，原本是无意，力气也被及时收住了。但她踉跄几步，竟差点倒在一边。那人急着离去，匆匆道了歉就继续冲，并未发现她的异常。慕小思也不恼，也许根本没力气去恼。她咬着嘴唇，定了定身，决定休息一下再走。
夏辰轩走到她身边：“慕小思。”
慕小思抬头看他，笑了一下。但是笑的很难看，脸色蜡黄蜡黄的，一点光泽都没有。
夏辰轩：“你怎么了？”
慕小思摇了摇头：“我没事。”
夏辰轩并不相信，定睛看她。但慕小思没心思应付他，有气无力的催促道：“你快走吧，从这里回你学校很远的。”
夏辰轩：“你不走吗，一起吧。”说着似乎就要走。但她却站在原地没动，于是便又看向她。
这下慕小思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艰难的继续说道：“我，我等下走。”
夏辰轩看到她额角冒出虚汗，缓慢的在脸颊上流淌。不动声色的蹙了蹙眉，既然她不需要他帮忙，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他向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那我先走了？”
慕小思点了下头：“嗯。”
那声“嗯”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难受的很。夏辰轩真的走了。
可他还没走两步，身后的慕小思便“哇”的一声哭出来了，紧抓着他的手臂不放。这个点是大部分考生出考场的时间，楼门前人来人往，慕小思就这样抓着夏辰轩，在人群面前嚎啕大哭，像是在祈求恋人不要离开一样伤心绝望、撕心裂肺。她伤心极了，觉得自己运气太背，明明过来考试的，却一路的糟心事。她觉得委屈极了。
夏辰轩头疼起来。虽然慕小思是个张扬活跃的女生，但他没想到有一天她会拉着一个男生在人群面前哭成这样。而且那个男生还是他。
有些无措。但是很快镇定下来。摸出纸巾先给她擦了擦眼泪汗水，安抚了几句，等到她情绪稳定下来才问道：“能走吗？”
慕小思委屈巴巴的小声道：“我肚子疼。”她很难为情，脸颊因此染上红晕，倒是显得不那么难看了。
夏辰轩将手臂绕到她身侧打算扶着她，手指摸到一片水渍——这身衣服算是湿了一半，也不知道她穿在身上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