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城歌面色立刻沉了下来,“陈贵妃,慎言。”
“呵呵,皇上都发话了,太子若是不允,这……恐怕往后更难堵众人悠悠之口了。这知道的,会说太子您是被人蒙蔽,这若是不知道的,呵呵……指不定怎么说太子您呢……呵呵,这到时候话可就指不定怎么难听了呢。”陈贵妃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捂唇轻笑一声,转头看着凤帝,“毕竟这皇室血脉不容混淆呢,皇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纵使皇帝已经年迈,后宫之中自当初太子凤城歌死里逃生归来之后便再没有添过新人;身为宠妃,在这样的场合,陈贵妃就算撒撒娇,也是不妨的。
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拿洛倾雪与洛倾寒说事儿。
凤城歌面色很是难看,“陈贵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太子还会特地找人来欺骗父皇不成?”
“……”
陈贵妃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快意,她想表达的,自然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当然却不能明显地表现出来;只要能在皇帝心中种下一根刺就行了,所以她很快就收敛起眼中的神色不动,转眼又是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纵使已经年过四十,可因为受宠,所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自然也保养得极好;纵使做出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撒娇,也不会让人觉得有丝毫的违和感。
“太子,本宫可没这么说过。”她娇滴滴地轻声笑着,“这可都是您自个儿说的。”
“放肆,哼。”凤城歌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面色陡然一沉。
凤帝沉着脸,对凤城歌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转头双眼微微眯着斜睨了陈贵妃一眼,“陈儿,你逾矩了。”
“是,陈儿知错了。”陈贵妃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什么,不过就很快地低下头。
“本公主身为流云国一品公主,本是和亲前来凤临,却不想阴错阳差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既然凤帝与凤太子对本宫的血脉有怀疑,本宫其实也很是好奇,滴血验亲,说起来,本公主也有些兴趣呢。”
略微思忖,洛倾雪抬起手,视线划过凤城歌,陈贵妃,国师最后落在凤帝的身上,略微顿了顿,这才接着道,“只是本公主的身子金贵得紧,这想要无缘无故放本公主的血,呵呵……别说是本公主,便是我流云也是不依的。陈贵妃,不如,咱们赌个彩头如何?”
“哦?”陈贵妃尾音微微拉场,“公主这话倒是有些意思,不知您想如何?”
“素来听闻陈贵妃与何太傅家的关系极是亲厚,算起来那何家小妹可得唤您一声表姑姑呐。”洛倾雪状似无意地提起,转头瞧着何太傅微微发黑的脸色,“我大哥与哥哥,呵呵,说起来不怕让您笑话;也是自幼从军营里摸滚打趴出来的,这初到凤临,也无事可做。我这做妹妹的,也得为他们考虑考虑,听闻何家手中掌控着御林军左军的虎符,不如就以此作为彩头,如何?”
闻言,陈贵妃的面色唰地一下就变得苍白。
何太傅的面色也很是难看,他双目大瞪,“永安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洛倾雪淡淡地笑着。
“哼,胆敢一上来就妄图我凤京御林军的虎符,你难道是想要逼供造反不成?”何太傅的声音铿锵,掷地有声。
洛倾雪却不骄不躁,淡淡地笑着,“虎符不过是死物,说起来若非凤太子死缠烂打的非说我与哥哥是他的血脉,我们又何以走到今日的地步;若是我们输了,那可是两条人命,不过一个虎符而已;当初我镇北侯府洛家军,那可是三军之一。”
“……”何太傅顿时沉默了,不过片刻又抬起头,“可,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若是结果我们的血脉没有问题,那我哥哥身为皇太孙,想去御林军里历练历练,难道还需要何太傅你的同意不成?”洛倾雪面色陡然沉了下来,声音冷厉,竟是带着逼人的气势;“还是说,何太傅一系把持御林军左军虎符,竟是想将其据为己有不成?呵呵,对了,本公主曾听说左军的统领的确是已经到了致仕的年纪,推荐的人选好像是何家的长孙呢吧。”
何太傅顿时身子猛地颤了下,他心里竟是有些慌张,有那么一刹那他竟然好像感觉到了只有从圣上身上才能感受到的压力。
“你,你胡说什么?”
虽然此事的确是确有其事,朝野上下也有着这样不成文的规矩;致仕之人定然会选择与自家亲近的人也接替自己的位置;一般大家都是相安无事的;只是这种事情到底是不能拿到明面儿上来说的。
“胡说?”洛倾雪淡淡地笑着,“当真是胡说吗?”
良久,何太傅深吸口气,转头看着洛倾雪终于回过神来,自己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吓住,他不由得在心里轻笑一声,“永安公主,你身为流云原道而来的和亲公主,倒是不知对本朝的用人如此关注,却又是为何?不知道此事是云皇的授意呢,还是公主自个儿的注意?”
“唰——”
顿时整个御花园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看向洛倾雪;和亲公主的身份向来尴尬;手握权柄的人哪个不是提着,防着;纵使自己最亲近的儿女都不得相信。
洛倾雪眉梢浅扬,嘴角斜勾,“何太傅这是什么意思?在质疑我流云国结盟的诚意?”
“既是如此,那本公主自当即刻启程回国,两国结盟之事,就此作罢吧。”洛倾雪转身深凝了何太傅一眼,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