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何小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凤世子,你怎么可以这么侮辱我们家小妹的名节!”何大夫人双目大瞪,看向容末嚅了嚅唇,面上却是带着十足的委屈色。
容末面上冷然,嘴角斜勾却不带丝毫笑意,“名节?尚未及笄便因为外男要死要活的女子也有名节可言?”
“凤世子,做人别太过分!”何大夫人咬牙切齿,连带着何二夫人脸上都带着些许的黯然,只是到底顾忌着场合,只是缩在袖中的手却是死死地绞着手帕。
“过分?”容末沉着脸,转头瞧着那被奔雷压在地上跪着的婢女,“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那婢女低着头,却始终不愿意说话。
洛倾雪眉心突突地跳了两下,斜睨了容末一眼却是没有说话;转头却看到旁边暮雨领着一个中年男子,身后的两个侍卫押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进屋;她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不解却从那中年男子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常年与药材打交道之后才会在身上染上的,到底是什么人?
“这两个人想必何大夫人并不陌生吧?”容末的语气陡转,带着冰冷。
何大夫人转身,刚想否认却在看清楚那丫鬟的脸时,顿时怔了下,“何欢,怎,怎么是你?”
“呵呵,看来何大夫人并没有否认很好。”容末微微颔首,“这位乃凤京中最大的药铺保和堂的代掌柜,想来何大夫人也应该不陌生才是。”
被点名的中年男子顿时身子哆嗦了下,“草民参见太子殿下,世子爷,王妃,各位夫人。”
他是保和堂明面上的掌柜实际上却也是听命行事,保和堂背后真正的老板是谁他从未见过。保和堂本就有规矩不许泄露病人和客官购买的药材数量、种类,也从不问他们的用处;可今天接到的命令却……不过他也就是个下属而已,顶头上司有命他也不得不从。
何大夫人在看到何欢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此刻看到代掌柜更是;身为一府当家主母,谁没有做过那些腌臜事,只是,“凤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容末唇角微勾,“你怎么不问问你们何家小妹的婢女前日在保和堂购买过什么,又用到了哪里?”
何大夫人转头看向何欢,只见何欢面色苍白,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却是转头瞪着代掌柜。
“到底怎么回事?”凤城歌再也看不下去,沉声。
代掌柜的身子狠狠地颤了下,既然保和堂能够在凤京之中站稳脚跟并成为最大的药铺,那些达官贵胄,名流勋贵自然是必须认全的,此刻他猛然“砰”的一声双膝跪地,“启禀太子殿下,前,前日,这位姑娘在保和堂购买了三两绝子散。”
“代掌柜,你,你怎么可以!”何欢失声。
容末却是嘴角斜勾,瞧着最开始跪在地上的那丫鬟道,“怎么,吃里扒外,胆敢勾结外人对世子妃下药就没敢承认了么?你那病卧在床的父母若是知晓你用这种方式为他们求药,他们是否还会心安理得的用药?”
“……”那丫鬟顿时沉默了下来,低着头眼泪吧唧吧唧不断地往下掉着。
“怎么,敢做不敢说了?”容末冷声,从袖中甩出一包用手帕里三层外三层包好的东西扔到她身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丫鬟见状,整个人顿时懵了,回过神来却是不断地叩头,“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啊,呜,呜呜……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只求世子爷别迁怒我那可怜的父母,他们这一辈子真的够辛苦了,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
“哼。”容末冷哼一声。
那丫鬟嗫嗫嚅嚅,却也端得不过是个可怜人;可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平安,你想如何处置?”凤城歌面色越发的黑沉难看,想到即将到来的明天,他深吸口气,为了避免妨碍大事,硬生生将胸口的闷气压下来。
洛倾雪嘴角斜勾,带着淡淡的弧度,转头看向容末,“爷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
容末低着头,胸口处却猛的揪疼了一下,他垂下眼睑,眼底却是一片黯然;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地握了握,死死地咬着牙有些话却到底是没能说出口,只是深凝了白岚一眼,无视她眼底的祈求和希翼,转头轻喝一声,“竟然胆敢勾结外人陷害世子妃,拖出去乱棍打死;至于何欢……”
“我何家的下人不劳世子爷出手。”何大夫人生怕何欢落得个与那丫鬟一样的下场赶紧开口道。
“既是如此,直接移交顺天府尹处置吧。”凤城歌状似无意地接过话头。
何大夫人面色陡然变得苍白,“太子这……”
“胆敢陷害平安公主,没治她个破坏两国友好的罪名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凤城歌厉声,何大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何二夫人阻止,“臣妇多谢太子开恩。”
何大夫人还想挣扎,狠狠地瞪了何二夫人一眼,“弟妹,你这是想做什么?”
“府上还有要事,臣妇就不多留,就此告辞。”生怕何大夫人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何二夫人赶紧拉着何大夫人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拉着她走人。
眼前着模样,太子爷摆明了是要为那平安公主出头的。如果说之前还抱着侥幸心理,说皇室对着流落在外十余年的血脉并不重视,可现在太子的态度;纵使当今圣上不许,十年之后……百年之后呢?
圣上总会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