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犬马,别看这老道,他深谙至极。
据说他师父抱朴子就是靠这方面的“邪术”起的家,除了一身仙逸出尘的皮囊,由骨头到血液其实都是邪魔歪术,梅静群极爱护他,纵得是完全不成名堂。传“九五兵变”就跟他有关,举的头一块牌就是“清朴子”!不除此祸害不足以正国!结果,梅静群还不是把人保下来了……
眼前这韩虚子将他师父那套遗的是十全十,皮囊仙的叫人五体投地,内里,不堪入目……
正阳忘不了儿时他看自己的目光,叫个“生吞活剥”也不为过吧。好似他眼里,自己就是一颗鲜嫩的蟠桃,剥了皮就是他最好的药引子……说实话,正阳内心不惧怕过谁,这老道,倒有几分儿时的阴影。
计小也不会喜欢他,
这老道会极精妙的阉割术,曾亲自动手把个小毛贼“连根拔起”!年幼的计小亲眼所见,阴影估计不会比自己小。
好了,为何这么个东西放出来了,他们都得第一时间来“拜拜”他……正阳自当有自己的目的,而计小,正阳也清楚他的目的。
这老道当年被抓进:“妈了个巴子,十年,够咱们把地下几层翻捣个老几遍了吧,非把这老杂毛的宝藏挖出来不可!”
是的,计小最惦记的,就是这老道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宝藏”。正阳倒兴致不大,论哥们儿情义,计小每次就这事儿开口找正阳帮忙,正阳二话没有还是都帮了的。只是,正阳都怀疑这“宝藏”根本就是这老道抛出来的“保命噱头”!这世上,有多少人膜拜他,也就有多少人暗地里咬牙切齿的恨着他!前儿也说过,蒋立果、金家两朝,他手握多少党阀世家稀烂的隐私秘事……
事实证明,要么藏得是极好,要么确实就没有。反正计小“东挖西啃”,一无所获……
席间,聊得也都是些养生之道,
老道话少却精辟,总能一语中的。
虚子看看自己外侄女,“如今流行这样的妆容么,毫无意境。”
苏韫笑,“舅,您跟前谁敢谈意境呀,要不我卸了妆您给我化个?”
苏韫去洗手间卸妆了,
再出来,
素颜,
说起来,皮肤细嫩、光滑,已是很好了。
虚子却还是摇摇头,“没个好底子。”
苏韫噘嘴儿,“您说的好底子这世上真找得着么?”
虚子就是掩眸轻弯唇,想起稍早前儿在楼道口遇见的那个女娃娃……极好的底子了,关键是,叫虚子激动感动的是,她身上竟有梅静群的影子!……
正阳品着酒,稍抬眼望一眼那边的老道,
如何的fēng_liú艳悦,
身,是朴素的,灰袍,被后面的花团锦簇围屏映衬的,愈发仙素灵拜,
眉眼,却又这样艳若桃李,恰又与后面的牡丹富贵相映成辉,
与其说他在给一个女孩儿妆容,
不如说他在玩弄一门手艺,一门与淫悦不可分的手艺,
道与脂粉,
仙与尘俗,
耐不可寻呐……
妆毕,
正阳计小再一看,
真不得不心悦诚服,
如换了个模样,
女子啊,还是这样委婉柔艳的好看,叫人心醉,
似泣似嗔,哀艳中又有温婉……不由,正阳计小全想起了她……曼丽,不妆,素颜,都是这个气派,这么说吧,她骨子里就是这么个气性儿,哀婉,实际又犟骨头……
且说正阳从“道香楼”回来,
一路上也回想了席间计小与老道的交道,虽一字未提家族间的往来,可看计小那不同寻常的热络……正阳不由合眼轻轻揉眼睑,虽恐怕还是为了那“宝藏”,但也不得不防呐……
到了家,
正阳才从车里踏出,
“正阳,”
警卫员小余就喊了声他。
正阳走过去,看似懒散,笑着掏出烟,“你小子就记着赌输的那包烟……”其实,走近,小余往左右看了看,又往楼上一挑,小声,“姓杨的又来了,我们都跟不上去,不过秦屿在上面。”
正阳一点头,将那包烟塞他手里,还握了握,“晚饭他还没走的话,我不能呆家里了,盯紧点,电话联系我。”
“好。”
正阳看一眼楼上,没直接进主屋厅堂里去,而是从侧廊迂回绕到后眷房,
掀开门帘,“徐妈妈,”
一位老妈妈正在缝被子,一见他立即要起身,正阳忙走过来边说,“您坐着坐着,”也就在床铺边坐下,“找着了吗?”正阳热络问,
老妈妈点头,“找着了,我刚儿去打扫房间才拿出来,你快看看,一会儿我得赶紧还回去。”
“好咧!”
老妈妈起身从床头摸出来一个绒布盒子,
递给正阳,
正阳接过来,放床上,打开,一看,是块手表。
正阳拿起来左瞧瞧右瞧瞧,十分仔细,
放下,
又拿出手机,拿起来照,放下来照,特别过细。
老妈妈问,“正阳啊,这要不是你那样求我,我得给你去干这事儿?你得跟我保证啊,要看这块表绝不是干坏事……”
正阳抬起头看老妈妈,笑着举起右手,“您放心,我要干坏事老天把我劈成肉酱,给您腌咸菜吃。”
老妈妈打他一下,“尽瞎说。”
这位徐妈妈是定家不折不扣的老仆了,
确切讲,她是海阳妈妈陪嫁来定家的阿姨,就算定永熙后来续了弦,也十分信任这位老妈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