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杨立昂叹了口气,正阳听见他低声说,“你看看元首现在……”

父亲没接话,他也是扭头望着窗外,神情严肃得甚至到紧绷。

车里,就听见杨立昂的声音,

“元首现在太意气用事了,你看这样的场合,还只顾及他那点私乐,就算那魏老师是他的恩师,难道让她老人家两位高徒出去演出不是为国争光的事儿?还谨守那点宫规……哎,这是说个不该说的话,金当权时都抹了这些私心,元首倒走回老路了……”

见父亲还是没有接话,杨立昂顿了下,似微微一笑,又换了话题,

“正阳跟随这位魏老师学琴多长时间了,”

正阳这时稍偏头,礼貌答,“有一年了吧。”

杨立昂点点头,“将后来必成大器,学乐器最要专注、恒心,这是走向成功的两大法宝呀,你都有了,今后,若是从事它途,也必定有所成。”话里有话,杨立昂深深地看着他。

“您过奖了。”

正阳此时是看了父亲一眼的,

父亲,眉心锁得更深了……

送杨立昂到家……其实,他的车一直在后面跟着,不明白为什么当时在国宾馆前,他直接上了定永熙的车,当着那么多双眼睛……

返家的路上,正阳一直坐在副驾位置,父亲独自坐在后座儿,父子两一路无言。

直至回到家中,

正阳跟随父亲来到书房,

父亲摘下军帽反身就是一摔!

“我不信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

“看出来了。”正阳垂眸,答。

定永熙一愣,也没想到他回的这样干脆,

又一正色,

抬起手,手指直点,

“她是谁,她是你碰得着的女人?正阳啊,人都为元首生了个女儿了!小满,小满是元首的女儿!”

正阳这才抬起了头,

人确实完全呆滞着,

望着父亲,

父亲似要彻底点醒他,继续说,

“那次你在医院胡闹,我,我就是看见小满了!元首那把小满宝贝的,她不满一岁,作战室,元首就这么亲手抱着开会,那是得爱到什么程度呀。她现在四岁了,你看看世人,谁见过她正面样儿,更别提她母亲是谁了!咱们都是有脑子的,他要不在乎孩子她妈,只要女儿,那就一直带在身边,哪里还允许孩子母亲带着进进出出?你再看今天,那是为了魏老师呀?元首吓得脸都白啦!”

好似这么越说,父亲自己都觉得越惊心!

来回走了几步,又到他跟前,

“正阳啊,自从知道你对这女人心不死,我就提心吊胆,你再这样下去,是要灭我定家九族啊!”

“知道了,父亲。”

正阳忽然说,

永熙望向他,

儿子脸色苍白,连唇线都白了一圈,像是一瞬,一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一样,

“您放心,我知道这事儿有多严重了,绝不会再恣意为事,连累家人。”

这下,永熙又过不得起来,儿子这状态……跟彻底灭了魂,好似永世不得再有快乐,希望……

永熙放轻了些语气,疼爱地拍了拍儿子肩头,

“那女人,也不适合你。我看这元首的家事,也是没法说。她和照照又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哎,罢了罢了,咱们远远避开就好,你也就,别再放在心上了。”

许久,

呆滞的正阳,点点头,

“我明白。”

……

话说,这头一个人的心,是被彻底震碎了。

而那边,

又是多少颗心热血澎湃!

夕臣一直守在她身边,

曼丽似熟睡着,一切体征倒都还好,廖成元也几次安慰他,没大事,她和胎儿都还好,就是心思竭虑,醒后充分休息好就可以了。

即使这样说,夕臣也自责不已。都去个忙个的,倒真把曼丽怠慢了,看看她把自己照顾的……夕臣握着她的手放在脸庞轻轻摩挲,也怪不得她不会照顾自己,曼丽生来就没离人照顾,也只是后来瞿淑清对她甚为严厉,逼着失忆后的她学会“自给自足”,但是,饶是这样,瞿淑清也不敢完全放手,那背地里的优渥照顾,是少了那一分?……

夕臣抬头看向她,伸手扒了扒她额边的发,手,就离不开了,捧着她的脸庞,拇指轻轻抚摸她的眼睑,

曼丽啊,

她那一倒下,

当时,夕臣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也莫怪那时候自己什么都顾不上还得叫身边人应变圆场,曼丽是他心下最最脆弱的一块,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夕臣都感觉自己承受不起。夕臣还知道,不仅仅是他,现在曼丽身上牵挂着太多命数,小课,照照,她的两个娃娃,包括小姨,这要出一点事……可这恰恰又是最为难的地方,你不能为了照看好她,将她就箍住限制住,这也是曼丽万不得乐意的。同时,也不是你箍得住限制得住的啊,曼丽的命运多舛,可也如天上的太阳,独一无二,光耀辉煌,她也不该被箍住,限制住……

夕臣不禁起身又挨了挨她,恨不得把心下的柔软都献给她,

这时候,曼丽的脑袋似乎动了动,

夕臣一下抬起了身,

两手肘就撑在她身体两旁,

手抚摸着她的额头,“曼丽,”轻轻唤了一声,

曼丽着实眉心动了动,是要醒了,

“曼丽,”夕臣像往常床笫间唤懒洋洋的她起床,轻轻顺着她的额发,亲一口她的眉心……你知道,多少个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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