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和大舅说过话了吗?”
“没有。”
自己妹妹那德行,三天两头只要和他说话,没两句都要吵架的。两个人心有灵犀,干脆彼此见了面都尽可能不要说话。
陆南就愣了,两个人没有说话,君爷怎么知道她妈说什么。
君爷对此一点都不奇怪,说:“你妈做自己的事,知道你在我这里训话都不过来,你说她不是知道你翅膀硬了,能是什么?”
因为知道她翅膀硬了,干脆把她扔到她大舅这里,让她自生自灭。
陆南心里头真有些气,说起来这事儿对她来说真冤,憋屈死她了。又不是她先动手的,是那个大块头。
“我真没有想把他甩出去的。”陆南说,“大舅你不是不知道,我是那种会先动手的人吗?我受过什么教育,知道自己是什么身手,不可能平白无故对一个平民百姓动手。是他来先退我的,我都没有回过神来,自己的身体先做出了反应。如果非要说哪里有错,那也是教官的错,把我训练成这样了。”
“你认为,你没有对他先动手?”君爷黑幽幽的瞳仁里闪了闪。
“当然!”陆丫头表情肃穆,严重的态势说,“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真对他先动手了,我被天打雷劈,也绝对不会有半句恶言。”
“看来,你是不知道你自己错在哪里了。好比,你昨晚在那里狡辩说,你是看电视剧里学来的东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家的电视,应该在下一代出来之前先砸了。”
陆丫头猛打了个哆嗦,怎么觉得大舅这冷笑话好冷。
“大舅——”
君爷竖起只手,叫她不用再狡辩了:“你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如果你不知道,那你总知道,他为什么平白无故突然对你动手了吧?”
“我不知道。”陆丫头回答这话非常干净利索,“我觉得莫名其妙呢。为什么他突然变成那样,我哪儿刺激到他了?他突然间就来推我了,简直像是突然发疯的神经病——”
丫头这话没有说完呢,忽然间,手臂上被一个东西抽了下。陆南闪都没有来得及闪,队里的教官把她训练成好比机器人的身体素质,迅捷如雷电的反应,却依然逃不掉君爷手里捏的那只钢笔。
陆南只能疼到两条眉头死死地揪在了一块儿,嘴唇甚至不敢咬只能用力合拢着,忍着那股钻骨头似的疼痛。
要知道,君爷手下都是什么人。对君爷来说,拿只钢笔抽她手,已经真的是够便宜她了。她曾经记得人家说,她大舅惩人,都是一脚踢到对方小腿上,让人当场骨折都有。虽然被君爷这只钢笔一抽,她有感觉上臂骨头都要断了。
用的是钢笔而已,可是,君爷的力道没有减。或许君爷自己也知道自己本性不会说因为她是他外甥女格外开恩,或许正因为她是他外甥女,用的力气更足,生怕真把她骨头弄断了,才用了钢笔抽她。
“疼吗?”君爷问。
疼,真疼,不止身体疼,这颗心也疼。长这么大,被大舅瞪过,骂过,但是,从小,这些都深受文化教育有修养的长辈,可真没有一个体罚过他们这些孩子。现在,她是第一次被打,而且是被她最尊敬的大舅。怎么不疼?
陆丫头轻轻地呼吸着,没有说话。
君爷冷笑一声:“不说话是不是?是不是觉得家里没有人敢打你了?家里的人如果不教训下你,你真以为这天底下没有人敢教训你了,是不是?得意忘形,不可一世,我陆君可从来没有这样教育过家里的孩子!”
陆南鼻孔里的气体一进一出的,偏偏没有声音。
倔强的性子,像极了她妈。
君爷的眼底里正一沉。
外面,贴在书房门板上听里头说话的陆夫人,在好像听见大儿子说要教育孩子时,心头猛然一紧,喊了起来:“陆君,我告诉你,你敢对南南怎样,我和你没完!你赶紧放她出来!”
陆夫人的声音本来就小,平常性格温顺犹如只无害的没有脾气的小绵羊,现在突然间吼起来,真怪吓人的,把整幢楼都惊醒吓醒的模样。
李沁被吓醒了,刚要爬起床看是怎么回事,被陆欢的手一拽,不得回头说:“妈好像在生气,外面好像出事了。”
陆欢对刚才陆夫人吼的话听的清清楚楚,正因为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所以,这会儿他们真不能出去。
他们的妈这不是爱孙心切吗?老人家都是这样子的,心疼孩子过头了。要他陆欢说,这回回来一看,发现陆丫头真是长大了,长得更漂亮了。想必他哥也正为这个事烦恼呢。
女孩子不比男孩子,长得如果太漂亮,性格上又是再来点嚣张不可一世,很容易惹出祸来的。大家倒不是怕陆丫头惹祸给他们,都是生怕这丫头自己把祸惹到自己身上去了,到时候一发不可收拾。
“不要出去。我哥教训人的时候,我爸都不敢做声呢。我妈也只是焦急地吼一吼,拿我哥没辙。”
听到老公这样说,李沁的脸色哗哗哗地煞白。想老公的大哥果然是阎罗王转世的,太可怕不过的一个人了。谁被君爷给抓住了,谁真是和下地狱差不多的结果了。
陆夫人敲门,吼门,书房的门是改装过的,属于铜墙铁壁那种,更不是她这个家庭主妇能弄开的。
楼上的姚夫人听见了动静,走下楼梯刚要看是怎么回事,在楼梯口遇到了自己儿子。
姚爷拦住自己妈说:“妈,你上楼去,没事儿,有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