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机轻声敲了敲杜玉心房间的房门。杜玉心房间里没有声音回应。轻轻推开条门缝,见里面杜玉心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桌面上放着的手机一直哗啦啦地响。
史慕青想着哪儿不对,推门走了进去,直走到床头柜边,先帮杜玉心接起电话。
“喂,请问是哪位?”
对面像是沉默了下,接着,那熟悉又沉甸甸的声音经过电话线传了过来:“杜小姐在吗,我是她朋友,姓陆。”
感觉忽然是一道雷劈中了自己的身体,史慕青手指握紧了手机,低头,看到杜玉心那张好像在睡梦中没有办法清醒过来的脸。她的眉头皱了皱,弯下腰,把其中刚接的杜玉心的手机放回桌子上,再把伸出的手贴在杜玉心的额头上,一摸,火辣辣的感觉烧到了手掌心:烫!
发烧,而且是高烧!
“杜小姐?杜小姐?”史慕青对着病人连叫了两声。
杜玉心勉强睁开了眼,看清楚是她,问:“有什么事?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开热水器?”
“不是的。我看你发烧了,用不用上医院?”史慕青边说,边看她的眼神像是注意到了桌子上的电话,于是伸手把那个手机拿过来塞到她手里,“你朋友打过来的,说姓陆。”
“陆——”杜玉心喃了一下,好像睡迷糊的样子。
史慕青反正把手机塞到了她手心里,然后说:“我先出去了,你慢慢打电话,打完电话再说。”说完,她立马转身走出房间。
出来以后,只觉得一颗心咚咚咚的,跳的可厉害了。在把手里的手机要随手放在口袋里面去时,才意识到没有挂断电话。
她刚才没有挂断电话!
周帅哥果然是在对面听的一清二楚了,包括,她怎么叫的杜小姐,包括,扬声器里陆征怎么对她说自己姓陆的声音。
为此,周帅哥的嘴角上挂起了一丝讥讽:这两个人,到这种情况下还能装成这样?
史慕青或许是做贼心虚吧,想随手挂掉电话的时候,说了一句:“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房东睡了,明天,我再让她和你说话。”
“我知道你房东是谁。”
什么!
史慕青这回想挂电话都没有办法了。
只听周帅哥那像是看好戏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带着讥诮的意味传过来说:“怎么,和他假装不认识吗?不想知道,他和那位杜小姐是什么关系吗?”
“你够了没有!你知道什么?”史慕青小姐很恼火。
“我知道一个姓陆,一个姓杜,刚好这两个人的声音我也都认得。你不会忘了吧?陆征和我住一家酒店。而你今早刚去过那家酒店,你才说过的,结果和这位姓杜的房东认识了。”
史慕青没有办法否认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于是咬了一口嘴唇:“然后呢?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的房东,叫做杜玉心,对不对?”
“你认识?”
“嗯,我们都认识。不过,与她关系最好的应该算是你那位陆先生了。陆先生很欣赏她,今晚上还求助她,让她为他出谋划策,做了一餐丰盛的晚餐,在陆先生家里招待了吴教授。”
他们今晚是上陆家了?岂不是上君爷家了?
君爷动作了是吗?迫不得已,迫不及待,要找吴正淳给自己老婆治病。
史慕青的心头突然一阵复杂。
“你该知道迟早有这一天的。”周司晨低了声音说。
史慕青只知道他的每一句话都可恶至极,因为一句句都像是在她的刀口上舔血一样。
“难道,你作为医生,会不希望他太太的病得到康复吗?”史慕青冷哼一声,对着他针锋相对地说。
“我当然希望他太太的病得到康复。说句实话,一事归一事。他太太,我妈很喜欢。我也觉得他太太挺好的一个人。所以,今晚我去了以后,还关心地问候了他太太。他太太精神好像不错。”
周帅哥说这些话的语气,明显是故意与她样样做对。
史慕青在心头大骂他个狗血淋头,狠狠地甩了电话说:“不和你说了,我房东病了。我得去照顾她。你不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告诉你,周司晨,我不是你这样小肚子心肠的人,什么人都记在心里面妒忌猜忌个没完没了!”
对面史姑娘最后那句话,犹如泼馊水一样,泼了周帅哥一身。
周司晨的脸听见电话对面啪一声挂了他电话时,蓦然一黑。
天下也只有这个史慕青,敢当着他周帅哥的面次次发他脾气。
心情固然不爽,但是知道她是住在杜家以后,心里还是稍微踏实了些。本来,是真的很担心她被什么给骗了,骗钱不说,如果再来个骗身,那可是一辈子不能弥补的伤害了。
嘴唇里不由自主,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给叹了口长气出来的时候,身边,两道尖锐的视线早通过眼镜片落在他脸上。
“周周,你好像瞒了我很多事儿。”
吴正淳没有睡着,哪可能睡着,周帅哥与史姑娘的大战,好像天打雷劈一样,土地公公都能被惊醒。
周司晨身子一僵,僵硬地转过头,看见了吴正淳那张写满了不悦表情的脸。
他刚都做了什么?竟然忘了身边有人在,和史慕青当场吵架,把什么秘密都说出来了。死翘翘!
这样的失误,压根不像是他周帅哥能做出来的事!
“哼哼。”吴正淳哼哼着,难得能抓住这个聪明的周周的小辫子,岂不得使劲儿揪,“我还觉得奇怪,怎么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