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业听见她这话,抬起头来像是有些吃惊:“你做饭?你妈都——”
白露不会做饭真不应该全怨到她头上,因为,白露她妈妈,一样很不会做饭。
“爸你可能不知道。我老公是大厨。嫁了他以后,我现在不一样了,很会做饭。”白露姐姐借着君爷厚颜无耻一把,自夸自卖说。
“是。你嫁了人不一样了,是该变变了。”白建业此刻露出了一丝微笑,朝她点了头。
父女之间的谈话似乎有了一丝融合。
白建业带她上楼看她今晚要住的房间。
白露提着行李包跟着上了楼梯,这楼梯,还是古香古色,木头制作的。可见她爸爸是名建筑市名不虚传。
走到二楼,打开一间房,白建业对她说:“今晚你住这里吧。”
“爸,你呢?”
“我住楼下。”
白建业的房间一直都是在楼下。是这座房子开始建筑的时候已经设计好了。他的房间在楼下。二楼的房间,全是给儿孙的。
白露再次深深地感觉到,她父亲就是要做一个和家里人与世隔绝的人。连房间,都设计到与儿女隔了一层楼。
于她来说,实在感到很不可思议。
走进房间脱掉鞋子换上拖鞋。
房间里,平常看来都收拾的很干净。窗几上的玻璃几乎没有一点灰尘,应该有人经常擦拭。
窗台上放了一盆栀子花,在雨水的打压下,很快花瓣蔫蔫的。喜欢花的白露姐姐,赶忙把小花的花盆挪了下来,拯救花朵。
忙活了一阵,收拾了行李,手背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白露再打开手机,信号还是一格都没有,只能轻轻呼出口气。
邻近傍晚的时候,到饭点上,出屋子的人逐渐多了。尤其是那些住在农家乐的外地人。他们三三两两,结伴出来,撑着伞,无聊地在村里头溜达。
也有人,这闹,闹到所有人都毫无办法。由于事发突然,住宿的客人多了。农家乐的房间里不是很够,甚至一家人挤一个房间都有。这样一来,两三个人挤一张床是难免的了。但有些人,就是认为自己出了钱是大爷,绝对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这种待遇。
有人,急匆匆跑到他们白家来了,敲打着门板,咚咚咚。
整理冰箱的白建业,以及刚躺在床上假寐下的白露,都被惊醒。
白露套上拖鞋走下楼时,只听父亲打开了屋门与上门的访客说话。
对方可能是农家乐的老板,对白建业请求说:“白叔,你这里房间最多了。可不可以腾出一间,让我的人住一住。你放心。我这里收多少钱,都全部给你当房租,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
“是出什么问题了吗?”她父亲依旧温温吞吞的调子问。
“那家人不愿意挤一张床,也不愿意睡地板。我实在熬不过他们了,又不好赶他们下山。他们再闹下去,我也变不出一个房间给他们。只能来白叔这里借房子了。”
哪家不借,跑来白家借。可能真是他们白家住的人少,房间多,也有可能是她爸,还算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人。
那是,她爸一个人在白家村住,如果平常不和这些邻里打好关系,怎么生活下去。村民最容易记仇的了,一点小事都能记住很久。她爸如果在人家这个火燎火急的时候拒绝了人家,逞一时之快,以后恐怕有的受的了。
人,要耐得住性子。
白建业温吞的嗓子,没有一点起伏,只道:“你让他们过来吧。我这里只是没有什么好吃的。如果他们要吃的话,还是麻烦到农家乐吃饭。”
“没问题!吃饭嘛。我那里开饭馆,不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只要白建业愿意让那家人过来这边住,对于这位农家乐老板来说,已是最大的幸事了。
白露梳了梳头发下楼来,关上房间的门。既然有客人来,总得帮着父亲准备一下。不知道来的是什么样的人,但肯定是麻烦的人了,不然怎会弄到农家乐的老板上他们家求情。
这样一想,白露心里头忽然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过了片刻功夫,那家人过来了,一共四个人。三女一男。一家三口再加个小姑。正是那陈巧丽与她老公张先生,以及女儿茉莉,和张先生的妹妹张明珠。
白露躲不过,与陈巧丽面对面。陈巧丽一下子没有认出她,反而是茉莉先惊叫了一声,喊:“妈,是那个南南的妈妈!”
“啊!”陈巧丽捂住张大的嘴巴,“白支书?!”
“你们认识?什么人?”张先生问。
陈巧丽的表情有些勉强:“我以前的中学同学。”
白露见她表情都知道,陈巧丽并不想和她显得多热情,这和上次见面的情况完全两样。追究其原因很简单,陈巧丽的老公在这里。
眼见张先生兴致勃勃地追问白露的情况,陈巧丽像是冷了声音说:“你说她?她结婚的了,有个女儿都和我们茉莉一样岁数。她老公我见过,是个大夫,你比得上吗?”
张先生哑了声音。
白露当然知趣,不会和他们凑热闹。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时候,张先生的妹妹张明珠,坐在一把椅子上喘气,说:“我脚疼,房间住哪里?”
“楼上。”白建业说。
“楼上!”张明珠惊呼,对自己哥说,“你和他们商量商量,我爬不动。”
“楼下没有房间吗?”张先生走出来交涉,“我这个妹妹在路上摔了一跤,脚疼很难爬楼梯。”
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