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白露姐姐这话是不是公关的词汇,陈二伯和苗莘回头看向君爷的脸。君爷一张木板脸,面无表情,对老婆这话没有说对也没有说错。
比较了解爸爸的小包子,知道了妈妈说的这话肯定是一半错一半对。对的那半八成是君爷把大头的钱都要上缴给妈妈。错的那半大概是君爷爸爸其实不算是真没钱,大头照样出的起。
小包子自个儿满意又满足地在心里头给爸爸点赞:这才是男子汉,既豪气又不吝啬。
陈二伯和苗莘出于不能扫白露姐姐的脸。总不能说,君爷看起来很有钱,没有给白露姐姐私房钱吧。两个人悻悻然地将钱包收回了自己裤袋。
彤彤换上了新衣服穿上了新球鞋,与小包子站在一块时,不会显得那么寒酸像个土包子了。信心也增强了不少,笑容露的更多。
孩子懂什么?不知道钱,只知道衣服好看裤子好看鞋子好看,对比其他孝子不会丢脸,不会自卑。
苗莘在后面跟着,本来就觉得自己欠孩子很多,现在越看越觉得欠孩子太多。
陈二伯很想给孙女买点东西,上次到君爷家里,本是给孙女带了芭比娃娃,结果被发疯的陈二嫂砸了场子,礼物变成了炸弹。
这回要补上。
决意的陈二伯,开始思量要买什么东西好。
白露姐姐没有注意到,是顾着要给孩子妈妈也挑件衣服。刚才一开始进了一家女装店,发现没有合适苗莘的,正好这里又有一家在打折头。
陈二伯一边像赶鸭子一样在后面给两个孩子护航,一面左右顾望。还是君爷高明,点点他肩头,对他指了个方向。
对哦。文具。给孩子买玩具是一回事,可是传统的中国长辈,不是都更喜欢望子成龙,给孩子买文具更好。
陈二伯当机立断,带了两个孩子过去看文具。
小包子虽然画画画的不好,但是只要每次看见漂亮的画笔都会忍不住心动。彤彤站在他身旁,陪着包子哥,看到包子哥小手摸着好几盒画笔爱不释手的样子,再想到包子当初给她画的兔子变蚂蚁,小脸蛋挣扎着不知做什么表情好。
在后头观察动静的陈二伯看来,似乎自己孙女有些外相,不动手不动口,更喜欢用眼神表示。彤彤的眼神一直只跟着包子的小手转,而包子的手抱着画笔。
陈二伯不假思索,将包子喜欢的那几盒画笔全买下来,包好包装,用个塑料袋拎着,塞到彤彤的小手里。
两个孝子只能对陈二伯这串举动一直用小眼珠诧异地相望。彤彤注意到身旁包子哥吞口水羡慕的眼神,要拒绝陈二伯的动作收了回来。
算磷痈缏虻陌伞M彤的小心思这么转了转。
“哥哥,你帮我拿吧。”彤彤大方地将。
小包子受宠若惊,连忙两只小手接过来,答应:“这个重,我帮你拿。”
两个孩子多相亲相爱,看得陈二伯一直笑个不停。
子吞着口水,感觉好像在做美梦。晚上都可以抱着妹妹的画笔睡觉,多美妙的一件事。
白露终于给苗莘挑好了衣服。等苗莘从更衣室出来,白露惊叹:“你这是几岁?十五六岁吗?”
有些人怎么长那脸都好像长不大,苗莘正好是这种人。穿着简单衬衫和牛仔裤的苗莘,梳着条马尾,越显年轻。与刚考上大学的高中生差不多。
苗莘窘红了脸。自己已是一个孩子的妈,怎么能装嫩。
陈二伯站在远处远远眺望儿媳妇,见儿媳妇这般年轻,心里头又多了层忧虑。要是苗莘再找个男人,以苗莘的姿色,绝对不是难办的事。这样的话,哪天,自己孙女肯定是要被妈妈抛下的了。
没了爸爸,如果再没有了妈妈,陈二伯想都不敢想,伸手抚摸彤彤的西瓜头。
彤彤不明白地回头,看到他一双忧郁的眼睛,这双眼睛像是对她透着关怀关切,并不是像一开始她想的那样令人讨厌。小嘴巴张开,叫了声:“老爷爷,你怎么了?”
虽然不是直接叫爷爷,也是叫了爷爷了。陈二伯心头里突然一阵激动,蹲下身,紧紧抓住她一双小手。
距离这里大概百米远的地方,有个人,躲在拐弯头,时不时探出脑袋望着陈二伯的所在地,一边心里骂:死老头,我说的都是反话,你不会想想吗?还有,你出来这么久,都没有察觉我在跟踪你吗?
不用多说,这个人正是陈二嫂。自从早上陈二伯搭陈孝义的车出门之后,她一路尾随,没有掉过链。看到陈二伯与彤彤都亲近了,让想做奶奶的她,眼红到都眼珠子里长满了血丝。
一方面拉不下脸,一方面却是妒忌羡慕起陈二伯,陈二嫂徘徊着犹豫不决,始终是踏不出到前台的一脚。尤其是在看到了苗莘的身影后,那股子不忿和酸意,泛滥她的心头。
都是这个儿媳妇惹的祸,要不是,她会落到这样的窘境吗?陈二嫂踢着脚下的地砖,恨恨地想。想着想着,对其他人的恨意随之而来。说起来,这事儿,不止苗莘一个人的错,上次,她在陈家里摔筷子,还不是由于陈母挖苦。
她要诅咒陈母没有孙子没有孙女,断子绝孙。正好听说了陈母好像今天要陪儿媳妇到医院检查,或许她该打听一下。
院子里,这类消息最灵通的,无非是王凤了。陈二嫂早与王凤搭好了关系,随时一个电话过去,可以向王凤交代,让王凤打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