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是让尤家人无语了。“哎呀!”尤姥爷叹其长气,“我女儿,她那性子,你到现在都不懂吗?她要是觉得委屈,早就不会嫁你了,从一开始就不会。”
“你说她喜欢我?”沈二哥目光一亮。
“她喜欢不喜欢你,我们不知道。”尤大哥说,“女人心海底针。女人嫁男人,像我妹子这种,看的不是喜欢。”
沈二哥耷拉腰,像蔫了的花朵:“那她为什么嫁我?”
“我妹子,年轻的时候有个恩人,这个恩人,同时又对我们尤家帮了许多。我们全家上上下下对这个恩人欠下了不小的恩情。于是,有天,那个恩人对我妹子说,说想给她介绍个结婚对象。我妹子听了那个恩人的话,嫁了给你。”
沈二哥瞪了瞪眼:什么人对他那么好?他怎么从不知道?
“我可以见见那个人吗?”沈二哥站起来问。
尤姥爷和尤大哥,对此却是面面相觑,继而低头:“那个人,在你大哥去世那年,一并去世了。”
北京城里。宋瑶芝和沈奶奶,坐在吕老家里的客厅里头,宋玉斌和沈老三,则站在门外,并没有进来。
吕老从房间里,双手捧着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匣子走了出来。在她们两个面前,掀开星子。
宋瑶芝伸出手,是把里头静静躺着的那支梅花簪子抓了起来,细细抚摸,端看,确信无误,又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和沈奶奶那两支梅花簪子。就此,三支梅花簪子,整齐地排列在了桌子上。
经过岁月的洗涤,簪子的玉质更为圆润,留藏了岁月的美。
沈奶奶望着这三支簪子,拿手揉了下眼睛:真是恍然如梦一场。
宋瑶芝轻声问:“她呢?”
其实这问题是白问了。在这里看不到人,而且吕老又取出了赵欣瑜应该不会离身的簪子时,赵欣瑜肯定是过世了。
“她的骨灰,撒到海里去了。她说不喜欢霸占土地,人死了,要这个做什么。”吕老的声音相当平静。
“怎么死的?”宋瑶芝的声音透着丝丝的紧绷。
是他害死她的吗?
“为了救个孝。为此,她的烈士状我现在都收在抽屉里。被她救活的孝,你那天在医院见过了。”
宋瑶芝的心脏一抽一搐。
沈奶奶的泪珠子啪嗒啪嗒,落了下来,泪流不止。
她们这妹子怎么能乖到这个地步。从来没有怨过命运,到最后一刻都能这样做。
宋瑶芝哽咽了声,非要找到点什么东西来发泄似的,质问:“她这样的好人,你为什么能那样狠心,带她走后,没有让她回来我们家一趟,看看她亲人也好。”
吕老面无表情地说:“当时和你们赵家说好的,这人我带走了,你们就不能来找了。所以,她是我的人了,不是你们赵家的人了!”
宋瑶芝和沈奶奶,同时惊讶地望着他。这口气,分明是恨,对他们赵家的愤怒和恨意,那么深。
吕老冷笑:“知道心疼了?知道心疼当时还会把她送给我?无情的人是谁?不要搞错了对象。”
宋瑶芝一听怒火中烧,站了起来:“如果不是你苦苦相逼,我们家这么好的女儿会给你?!”
“不要把话说到那么好听。”吕老冷冽的目光扫视她们两个,“你们两个,都是活在福中不知福的人。一个因为是长房长女特别受到宠爱,一个可以抛弃家人远走高飞,你们是否敢扪心自问,你们是不是再自私自利不过的人?如果你们换做她在的位置,还能有今天吗?”
宋瑶芝一呼一吸十分紧促,嘴唇哆嗦,却迟迟对吕老这话找不到反驳的言语。沈奶奶眉头皱紧。
“幸好不是你们两个。”吕老忽然飞出这样一句话,“当初,我若是上赵家见的是你们两个,可能当场娶了后同时就把你们两个休了。”
宋瑶芝震惊地跌坐回椅子里头。沈奶奶满目惊色。
“她很好,所以我执意把她带走,离开你们那龌龊的赵家,免得侮辱了她。”吕老说完这话,把小匣子收了起来,举动是无意把赵欣瑜的梅花簪子带走,说,“这东西本就是你们赵家的,现在可以归还给你们了。但是她人,你们是别想带走的了,她只能是我的人了。”
宋瑶芝吃了口空气,抚平胸口,道:“你没有虐待过她?”
沈奶奶想,这不是废话吗?这男人,该是多么喜欢赵欣瑜。
吕老果然是面红目赤,冲着敢问出这话的宋瑶芝,冷笑两声:“至少比你们赵家给她的要好的多。”
宋瑶芝听完这话,又激动了起来:“如果你那么喜欢她,那么为她好,你怎么会阻止她回来看亲人呢?”
吕老感到好笑,好笑在于宋瑶芝本人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因为宋瑶芝之前做过调查才找到他的,笑道:“你怎么知道她从没有见过你们?”
宋瑶芝被这当头一棒,打到又是晕头转向。
紧随吕老接下来一句:“不要以为,她心里只是有你们赵家。你们赵家也太自以为是了。”
是呢,赵欣瑜那样的好姑娘,怎么会不知道吕老对自己的好,心里装上吕老是自然而然的事了,那么,她只能是偷偷去看望家人,偷偷为家人做点事情。这些,经过她们调查,应该都是清清楚楚的真相了。
吕老对宋瑶芝是不屑一顾,看向沈奶奶的目光那就更为复杂了:“你过的不好,她心疼,又不能出面。但是,可能她过世之后,在地下最不开心的,就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