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首长——”
听到她声音,姚爷转了回身,见她手缩着,才惊觉自己抓的太用力,连忙松开她手。
沈佳音把手收了回来后,摸着。
见她这动作,姚爷眉头轻轻一蹙:“疼吗?”
生怕真是把她哪里弄疼了,他比她还疼,没等她反应,将她摸的那只手抓了过来。
“没,没。”她想收回来,可没来得及。
拉起了她袖管一看,原来她受过伤的那只手。见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虽然没到时间拆线,但明显因为这几天艰苦的演习,反而化脓了。
伤处红肿,肿胀能见里面的脓液,可见不是一天的事了。他举起的另一只手掌心,狠狠地往她额头上一贴:“沈佳音,不疼死你吗?!”
此时此刻,哪里顾得上其它事。她不疼,他都要疼死。
“李俊涛!李少校!”
听见领导在里头吼,刚到屋外和罗大伟说话的李俊涛,被吓了跳。
“姚科让你进去。”罗大伟提醒他。
“可你不是说他和沈少校在里面吗?”刻板的李俊涛想,进去如果扰了领导的好事怎么办。
里面的姚爷已经亟不可待了,又嚷了一声:“人呢?!”
服侍姚爷的勤务兵连忙先抓紧时间跑了进去,了解到怎么回事后折了出来冲李俊涛说:“李少校,你赶快进去。沈少校的手好像受伤了。”
受伤?
什么时候的事?
李俊涛和罗大伟一样诧异。
不会是姚爷恼羞成怒把人拉进去后打了人吧?
于是李俊涛在罗大伟的推搡下进了屋里调查情况。
进到里面,看清楚了沈佳音手臂上的伤口是旧伤,李俊涛心里头松口气。
听见他莫名其妙的嘘气声,姚爷瞪了他一目,道:“还不快把伤药包拿过来。”
不会儿,姚爷拿起了一把剪刀和镊子,因为伤口肿胀化脓要先拆线放脓,当他的镊子头刚碰到她的手时,她轻微地缩了缩,不知为何,他拿着剪刀的手跟着抖了下。
李俊涛在旁看着都提心吊胆,道:“姚科,不然——”
姚爷闭上眼。
沈佳音说:“我,我,不怕疼——”
听到她这句话,姚爷猛地睁开眼冲她瞪上两目:“怕疼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姚科——”李俊涛连忙再喊了他一句。
失态了。
姚爷想,遇到她要不失态真难。他转过头,望着地上。冰凉的地表,似乎能多少冷静下他的情绪。他心里很清楚,上次那样的事,他自己都不会允许它再次发生。因为从一开始从医,他和君爷都一样,都很清楚自己是抱了什么目的才从医的。或许别的医生对自己亲人会下不了刀,可他和陆君不同,因为他们已经经历过其他人都没法救自己亲人时的感觉。这时候不靠他们自己能靠谁呢?无人可靠。
他如果真心喜欢她,有意要把她当做今后一辈子的爱人和亲人,他不能不越过这道坎。
脑子里仿佛被凉水灌了一通,清醒了。作为一个手拿手术刀的人,意识前所未有地清晰。
当他转回脸来时,她惊讶地看着他变了。
“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他说,声线温柔,轻轻的仿佛是一根飘落的羽毛。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很多女人迷恋他,只要他温柔的时候,哪怕是一点点的温柔,都能溺死人。
这回手中的剪刀镊子很稳当地拆除了她伤口上的缝线,接过李俊涛递来的纱块,帮她压着伤口一边排出脓液。感觉到她的目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他微微笑了,道:“沈佳音,你看着我的脸做什么?”
“首,首长的脸,很好看,肯定,肯定很多女人喜欢。”
堪称超级自恋的姚爷,听完她这句话,却只突然感到脸上一阵臊。话说,这是普通女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你是害怕有其她女人喜欢上我的脸?”姚爷故作镇定地说,“这点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我不会允许其她女人喜欢上我的脸。不过——”
“不过?”
他冲她轻轻扬了扬眉,诡异地一笑:“不过我允许你作为唯一的特例,对着我的脸流口水都没有问题。”
对他的脸流口水?沈佳音的手立马抚到了唇角上,很用力地擦了擦后,秀眉好像很困惑地蹙了蹙,道:“没,没有口水。”
这傻丫头,故意的!
谁说她是傻来着?
突然意识到原来是中了她圈套,姚爷笑不得,哭不得,耳听副官是背过身去偷笑了。
“沈佳音!”他故作气愤地板起脸。
她说:“首,首长不止,不止脸蛋长的好,心,心更好。”
这算是安慰他受伤的心灵,还是夸他?
他心底一哼:这傻丫头,是没有看见过他心很黑的时候。
帮她将伤口重新处理后,弄了两片消炎药给她含下。吃了药的沈佳音,容易犯困。等她睡下后,他看见了她放在一边椅子上的针线活。
给他做的护腿套,可能她本人觉得不大牢固,重新钉了一遍系带的地方。一针一线,密密实实,都是纯手工活,来自她的手。
这傻丫头,总是无意识地做一些事情,让他每次发现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捉起她缝到一半的护腿套,想帮她缝完后面的,发现针线活和缝伤口有区别的,无从下手。
李俊涛在旁边轻轻一笑。
姚爷看向他,轻扬的眉一丝不屑:“怎么,你会缝?”
“会一点,以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