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懂书法?”陆欢又是一个惊异。
对这些事,蒋衍极少和外人提起,小时候,他这些画画的造诣,都是被自己小叔黄济儒给拘束出来的。黄济儒是个文雅人,爱研究琴棋书画,因膝下无子,当年曾把他抱过去养过一阵。蒋衍至今尚有的一些书画知识,都是那时候留下的。
当然,比起专业的老婆,他是不敢比。但是,论艺术细胞,从小被黄济儒这样培养,他不会没有。
“是啊,我是知道有装裱这一行,听人提过,但是,完全不及你姐夫,你姐夫一看你姐弄装裱,都能一下懂得你姐的内涵。”莫文洋为蒋大少说的这话,可不是夸张。
不懂书画行业精深的人,对装裱员工自然有种认为是包装人员的那样看不起。蒋衍丰富的书画知识,使得目光不像外面的人那样短浅。
老婆蔓蔓是颗沙子里埋藏的金,他第一眼看到她站在工作台边工作时的倩影,笃定了这点,坚决了要去追的决心。
陆欢听得津津有味,不想原来姐夫迷恋自己的姐,原来是有这样一段浪漫幽深的曲故。这个一见倾心,绝不是凭着冲动,而是理智的。
“那为什么突然想请我姐和我妈去听音乐会呢?”陆欢问。
首先,是全世界最负盛名奥地利音乐乐团来京演出。
其次,蒋大少想到了胎教。
他这个做准爸爸的,因为身负重责,忙于工作,也不大懂教育孩子的事情,每每在家帮不上老婆什么忙时,心里愧疚很多。
早听说了,胎教有利。老婆现在没事时,也会听听音乐。
给即将出世的孩子先听听最有名的音乐乐团演奏的音乐,相信,没有几个准爸爸能想到吧。
蒋大少,对这个自己想出来的主意很是洋洋得意的,因此一瞒再瞒,只等给老婆一个大惊喜。
至于,顺道请上陆夫人,是一直心存感激对老婆照顾有加的岳母。
陆欢听完这些解释,埋怨接踵而至了,不怪他不提醒姐夫蒋大少:“姐夫,你这是明显的重女轻男。你看看你,只请我姐和我妈,都不提我爸我哥和我。”
“你不是说你爸你哥对这种活动一点兴趣都没有吗?”蒋衍反过来质问他。
陆司令曾经在大剧院观看演出时睡着了,这个丑事,岳母大人陆夫人曾经讲述给女婿听。蒋衍记忆犹新,是体恤岳父想睡觉不必在大剧院里备受折磨。
君爷嘛,他请大舅子去听音乐会是不是有些奇怪。要请,也应该是君爷请白露姐姐去看。他请大舅子做这些活动不伦不类的。
“我呢!”陆欢指住自己,瞪直了的眼,充分表态姐夫不厚道,居然把最重要的他给忘了。
“欢儿。我不是不请你。可是,你看你现在连家都没的回,你忙成这样,我敢请你不务正业去玩吗?被爸和你哥知道,少不了我得挨批。”蒋衍以完美的理由为自己做了辩护。
陆欢翻个白眼,气哼哼的:“怪不得我哥经常说姐夫你这张嘴,天生应该是去当律师的,却不知为什么跑来当军人。”
蒋衍拿信封再抽抽小舅子的脑瓜:“下次,我再请你去参观我们学校的机器,怎么样?比国家大剧院诱惑大吧?”
对与计算机正在迷恋期的陆欢小盆友来说,姐夫这个亡羊补牢的提议,确实厚道。
嘴角一勾,暂时算接受了蒋大少的和解。
于是,蒋衍又再三交代小舅子对这事要保密。
陆欢答应好时,一面提出令他最为心痒痒的问题:姐夫,你对这场胎教投资了多少钱?
蒋大少,未想清楚怎么回答小舅子这个问题,毕竟家里有个省钱专家的老婆。
莫文洋却以为他沉默是忘了多少钱,没有他这个中间买票人的清楚,替他回答说:“欢儿,你姐夫这回可算是投下大血本了,要的是最好的座位,vip票价,三张票下来是五六千。”
陆欢:“哇。”接着,安慰姐夫:“这不算什么。等孩子出生后,奶粉费,一罐都要几千了。”
奶爸的路,漫长且艰巨。
所以陆欢说什么都要学自己哥,年轻时多给自己一点时间,免得早早背上奶爸的重担。
蒋衍唇角勾勾:这做爸爸的心情,真可谓苦中作乐,既是高兴,又是悲催。
……
陆家
陆夫人在吃饭时,与老公说起了女儿孩子起名的事。
陆司令听到很有感想:“是,囡囡的孩子都怀了有七个月了,快出生了,这事儿不能拖。我和我爸他们都商量一下,当然,与亲家那边也要沟通好。”
蔓蔓在旁边听这意思,长辈们是压根不会想把她和老公的意见放在眼里,一阵心里郁闷。
回到自己屋里,便是抓起电话向死党初夏发牢骚。
初夏听到,一点都不以为意,露出早知如此的语气:“看吧,当年你还说我起名字讲究,你们家,比我更讲究吧。”
“讲究不讲究一回事,好歹,你的孩子,你和师哥可以自己取吧。我看,我和阿衍这个权利,是要被剥夺了。”蔓蔓烦恼得,只想拿手叉头发。
初夏哎呀,说:“这多好,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瞧瞧妈和我老公的父母,都说这种麻烦事儿我们夫妻自己来。起名字,真的是很麻烦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