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天下第一饭庄的气派,【画饼充饥】简简单单开业了。
杜宇先联系好了几家蝎司,打算从蝎司做起,不与对手做正面交锋。
创业最开初,绝对是最辛苦的。
蔓蔓不敢怠慢,每天早早出发,来到店里,先是和养父一块检查新鲜的材料,确认没有问题后,再来决定饭盒里的菜式。
米,用的是好米,而且不用普通电饭煲,用了荷叶蒸饭。
可以说,材料或许不是最贵,但绝对在新鲜度是最好的,在做法上是别出心裁。
而且,他们搞了个环保民心工程。如果顾客愿意自己提供饭盒等餐具,他们不仅上门去收,而且从总餐费中会减去一次性饭盒的费用。此举说是首创毫不过问,非常受提倡经济环保的公司白领们欣赏。
两天后,杜宇接到的订单量剧增。几家蝎司的职员免费给他们推销,不久连大公司都有人打电话来求订,一订通常是一百个饭盒以上一单。
甚至有大老板的秘书,亲自打电话要求他们制作精美的豪华饭盒,希望能专供给公司的贵宾或是高级管理层人员。
逐渐的,尤其是夜晚下班后,白领们有些不回家,都会来到他们店里看看,在这里享用晚餐。在蔓蔓他们推出简单的公务套餐之余,顾客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希望有更高档次的菜肴供应。
总体趋势,开端良好,供不应求。
饭馆开张的第三天下午,内部召开紧急会议,商讨迫在眉睫的人手极度紧缺等问题。
杜宇本想打电话请范慎原和王学斌过来,岂知不用叫,他们再次登门拜访,俨然是自己都等不到一个月之约。
王学斌握着杜宇的手,先是恭喜杜宇他们生意兴隆,继而秘密透露一个消息,他们正在抢走天下第一饭庄的订单。
杜宇的头顿时一个麻,很麻。
他和蔓蔓,最担心被天下第一饭庄太早盯上成为眼中钉。
比起上次在这里有些心不在焉,表现得还有点不信任的范慎原,这一次,是在店里相当仔细地勘察起来。
在原有装修的基础上,蔓蔓是定制了一些国画,都是画廊被烧之前与他们有过合作的年轻作家所做的作品。因为杜宇信誉良好为人不错,这些画家都愿意让他们将自己的作品放到这里悬挂明码标价拍卖。
短短几天之内,已有两幅作品被客户看中订走,一副是画,一副是手工剪纸。说明以饮食业带动周边的这个市场前景广阔。
范慎原盘转了半圈,旋身。
蔓蔓侧耳倾听杜宇与王学斌说话,人立在大红的国风梁柱前,背面是一张九雀朝凤的红木屏风,一袭青绿纱衣,不系腰带,宽绰飘逸,清新的长辫垂落在肩后,一只梅花发卡应景,不是美女,却有比美女更胜一筹的风韵。
国色,当是指如此。
眼中掠过一丝惊艳,眉中稍有些思索,眉梢微扬,再看到她亲自提着双鞋拿去给温世轩更换时,父女之间的温情脉脉,令他更是吃一惊的模样。
“范先生?”杜宇回头,发现了范慎原像是在看着蔓蔓,也吃一惊。
范慎原走了过来,掩饰性地捂嘴角咳一声。
杜宇感觉,蔓蔓的话是对的,这人举手投足,都有种像是从小培育过的贵族气质,即使想掩盖都掩盖不了,说是富家少爷一点都不过为。
“我觉得这里的整个氛围,设计都很不错,想请问杜经理,这些都是蔓蔓秀的设想吗?”范慎原重拾起一副谈判者的严谨。
明明这人年纪比自己要小上七八岁,然排山倒海的压力迎面扑来,杜宇谨慎:“我们是一个团体,当然,主导的是蔓蔓。蔓蔓她在当年已是我们画廊的招牌画师。”
“你们的画廊?”范慎原,只是无意中和王学斌看到【画饼充饥】知道温世轩的关系,对温世轩和蔓蔓历经的风雨几乎是一概不知。
“是,几个月前开的,但不幸被一场大火烧了,才转行来开饭馆。”杜宇长话短说,因为案件凶手已经死在火场中,案子被警方立为结案,无从追究。
眉细挑,杜宇黯然的侧颜似是蕴含不可告人的玄机,范慎原并不追问。
他想了解更多,以他的能力派人追查枝节细末并不难。
“范先生今天上门来是有什么想法?”杜宇问。
未想范慎原开门见山,毫不犹豫地说:“我想取消一个月的约定,提前追加投资和进入管理团队。”
消息令杜宇等人吃惊,蔓蔓和养父听闻之下,都走了回来议论。
范慎原像是临时起意的改变,是喜讯,是雪中送炭,然改变的原因耐人寻味。
“范先生不需要再多做考虑?”杜宇仔细再问,上次范慎原对他们提出的高要求近乎苛刻和不讲理,说明范慎原其实对他们的能力并不信任。
范慎原之所以选择他们,或如蔓蔓所推想的,是因为被天下第一饭庄的人惹恼了,非要找个与天下第一饭庄成为对头的对手。
“之前是我疏忽。”范慎原遥手,是指向墙上悬挂山清水秀的墨迹,语声中速,条理道来,稚气的娃娃脸与他幽而冷带的是商业人冷酷的墨眸完全不切合,“上次我来,没有看见这些东西。如果我知道你们开过画廊,有特定的商业人脉,不是我想象中的一无所知的新人,我自然不会拒绝与你们这样的经营者合作。”
蔓蔓、杜宇他们,对范慎原的话半信半疑。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人精明,绝不是个泛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