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贴在蔓蔓耳边说:“我怎么觉得他好像对这行很熟悉,干过很多年的。”
这个很多年,指的是有十年以上,与范慎原现有年纪不是很相合。
让初夏和蔓蔓略感惊异的是,这个范慎原,举止略像富家子弟,却是很能吃苦的。比如现在做的这些画册,他亲手裁剪,仔细比对。为了调对色彩,不惜亲手拆开打愈内部。
“范先生,你会修机?”初夏提点他,这个机若拆了后弄坏了,这笔账可得记在他自己头上。
范慎原看来是绝不会在意这点小钱,但是,绝对会因为被质疑而感到好笑,卷摺衬衫袖管,口里叼了把螺丝刀,不仅拆打愈,是要钻到刚被报坏的复愈下面进行检查维修。
像个地地道道的工人。
进来的人看见他这样子都吓一跳。
“没事,我以前下过厂子,维修工的活也都做过。”范慎原说着这话时眉宇轻佻,面对像是不堪的过往,飞扬的是一抹骄傲的桀骜。
一个富贵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那不得了。
初夏眨乎着眼睛,对他背后的来历愈感蹊跷。
蔓蔓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袜子。
这会儿,肖从外头慌慌张张跑进来,报道:“不好了,工商部门来查,说我们的饭盒有问题。”
办公室里的三人,却都只是一惊之后,迅速恢复了寻常。
迟早,定有人看不过眼红来捣乱。
范慎原洗完手,走出去。工商部门先找法人代表温世轩,温世轩自然是答不上话,站在一边哑口难辨,使得官方人员的疑心加重。
“爸。”紧随出来的蔓蔓,先护住自己的爸,对政府人员说,“他不负责经营管理的,只负责投资。负责管理是我们这位范经理,他也是我们的大股东。”
对咄咄逼人对调查对象显出毫不信任的政府人员,范慎原也不客气,不会请他们进去喝茶,直接当着众人,调出厨房相关监控录像,以及每次出炉的饭菜都要备存一份的样菜,加上请检验部门上门检查提供的检验报告。
一系列规范化的现代管理和检验模式,让工商部门的人顿然哑口无言。
极少店家,包括大酒楼,能做到范慎原这样的管理。
“请问,是几位顾客向贵局投诉我们店家呢?”范慎原一句一言,表现出的是不逊于工商部门的专业性,“不知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投诉,是一人,或是一单上百人,原因肯定不同。”
“仅我们现在收到的投诉电话是一个,是一至两个人。说在你们家订的饭盒里出现了发霉的肉块。”
“经过炒制的肉块能发霉,我们做饮食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范慎原类似谈笑的一句。
工商部门的人都皱了眉头。
这时候,负责接听的肖接到了一通电话,又急急忙忙向范慎原使眼色。
工商部门的人眼里立马重燃起烛火。
范慎原嗯咳一声,向鬼鬼祟祟的肖说:“有什么事,直接当着大家人的面说,我们不做亏心事。”
“是一家公司打来的,说送去给他们的四十八个饭盒,打开后发现出现发霉的肉块。”
工商部门的人眼睛一刹那又发亮了。
“范经理,看来这不是个案。”某人严肃地道。
范慎原笑:“怎么可能是个案?有些人闹,就要闹大的。”说罢,也不等工商的人变脸,即刻让人调出公司订单,先查看是否都为一次性饭盒购置,因为他们饭馆政策的特殊性,几乎每单公司订单,都不可能全为一次性饭盒会掺杂私人饭盒。
结果出来,再在电话中与问题公司沟通,发现,的确是少了几个私人饭盒。一开始,公司还以为是他们的疏忽没有给打到饭盒里。
送饭的肖被叫出来,经盘问后记起,自己在中途为了买张手机卡,在一家手机店门前有段时间的停留。
事情看起来向刑事案件发展了,当着工商部门的人,范慎原打了公安局电话报案。
在京城重地,是政府部门的人最不敢肆意的地方。不然央视都有可能来上访。
一个事件当天调查下来,警方初步确认是有人故意在中途对饭盒进行掉包诬陷【画饼充饥】。工商部门的人,自然退了下去。
杜宇在傍晚时分回来,才知道店里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于是,慌张地与蔓蔓说:“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点,这样,以后,都由我送你回去。”
难保对方这次栽赃不成,下次对蔓蔓下狠手。
蔓蔓觉得杜宇已经够忙了,还要照顾自己老婆,这样每天上下接送自己,过意不去。
“我刚让人给找了辆小车,如果不介意,以后由我去接送她吧。”范慎原突然插进来说。
温声稳妥的口气,像是早已安排好的。
蔓蔓顾及在老公出差时,单独与一个年轻男人出入,会被人说三道四,想摇头拒绝。
若是看出她所想,杜宇却以为范慎原此人算靠得过,反正不能再让蔓蔓单独来回,便是将温世轩拉下水:“这样,范经理如果方便,反正是顺路,顺道带上温叔。”
范慎原答的爽快:“刚好,我和温叔一见如故,能送温叔来回,是我荣幸。”
一番话说得温世轩汗流:“范经理,不敢当,不敢当。”
众人便因温世轩的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