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可以在几秒钟变没一条巨龙?
为什么他可以避开光速的斩击?
为什么他可以在三颗破坏力十足的连锁光球的爆炸下毫发无损?
漫天的粉尘为何会凝固?
漫天粉尘凝固的那一小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锦衣华服的老人为什么出现突然在这里?
没人知道。
你所处的空间的空间如果消失,你是否也就消失了?若是它被转移了,你是否也就随之转移了呢?
刘一手的斩击终究够不上光速的级别,只要把我站立的位置的空间换掉,留下一个分身给他砍,是不是可以营造出很逼真的效果?
第三个问题参上。
每一粒尘埃的运动都需要空间,如果它们的空间都被锁定了,它们还能进行无规则运动吗?
下面两个问题保密。
这是后来阿狸和司空无极两个人离开徐欢城的时候,小姑娘缠着大叔解释的。
咱们把画面拉回来,此刻的方六正穿着考究的纹有牡丹的华服,略微佝偻着身子站在那片被折腾过多次的废墟上。
“你怎么来了?”刘一手有些纳闷。
他不是不清楚司空无极的能力性质大概是什么,只是他坚信任何超自然的能力都是有一定的极限的,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在光与暗之间寻求到平衡地切换着能量形态。
所以他就用密度相对来说比较高的能量体去试探司空无极的极限——显然,他失败了。
一个人修炼到了司空无极那种身体素质,绝对不可能在这种程度的能量爆裂中灰飞烟灭的。
那么只剩下两种可能,他要么是跑了,要么就是藏在某个地方偷着地看着刘一手面上的窘态。
“我听说这里出事了,所以我过来看看。”方六精神矍铄的样子与他的老态显得如此格格不入,或许他的外表只是为了让敌人产生轻视之情的一种伪装——以此来博得战斗时的优势。
“那么,你可看出什么来了吗?”刘一手还是停留在半空,看不出有下来跟方家大老板平起平坐说话的意思。
方六摇了摇头,“什么都没看出来。”
“既然什么都没看出来,”刘一手一个纵跳闪身到他身前,“是不是该离开了?”
方六点了点头,“的确是该离开了的。”
于是他转过身去,那绘有大红牡丹的华服飘然而去,在残砖断瓦上慢步移动着,口中念念有词,宛若一朵即将凋零却又以最饱满的姿态展现的花在作着祷告。
刘一手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苍老的背影,他虽然听不清“牡丹”的祷词的内容是什么,但是他已经有了一个约略的认识了。
大红色的牡丹猛地从方六被后的绸缎上跑了出来,既没有手也没有脚,纯粹依靠着巨大的花瓣在进行高速的移动,红色的花粉在它奔跑的过程中凌乱了一地,散发出一种足以摄魂夺魄的馨香。
“你当真要跟我动手?”刘一手跃上半空,只要暂时避开那烦人的花粉,这些徒有其表的破玩意儿就不足为惧。
方六面无表情地看了远在天边的刘一手一眼,“我看过了,我走了。”
于是他就真的走了。
走得纤尘不染。
他的到来如一颗细小的石子坠入水平如镜的湖面,在激荡起些微的波纹之后便沉默着消散不见了。
而那朵如猎豹般迅捷的大红牡丹却并没有停下奔腾的步伐,还在四处晃荡着。每走几步,它初看柔软实则刚硬无比的花瓣就会踏碎尚且完好的地面,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又像是漫无目的地来来去去。
黑羽无涯按捺住内心**般澎湃的愤怒,死死地盯着那个远去的老人,那个将全族带入无尽深渊的老不死的。热血登时涌上了头,大脑在一阵短暂的发麻之后就剩下喷薄而出的杀戮的yù_wàng。
我一定要杀了他!
他必须死!血债血偿!
“喂喂,年轻人有点血性是不错,可惜千万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哦·~”司空无极按住无涯气得直发颤的肩膀,“就算你现在冲上去,你也杀不了他,对不对?”
自己这个时候若不在他身边,这个年轻人恐怕又要给这复杂的一幕剧集添上一个悠长繁冗的小插曲了。
“不对!不对!”黑羽无涯的反驳一场激烈,激烈得蛮不讲理,“我一定可以杀了他的!前辈,你放开我,我一定能杀了他!”
“你杀不掉的。”司空无极语气温和地道,“现在出去,不是自寻死路吗?就算你运气好,真的杀掉了方六——这里还有一个小丑和一个光系元素掌握者,军务司,你有办法在他们两个的眼皮子地下脱身吗?”
“不用脱身!只要杀了方六,晚辈死亦无憾!”
“嗯……”这说得司空无极都不知道怎么劝了。
“这里还有一个小丑和一个军务司,你觉得你有可能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杀了方六吗?”
嗯嗯,换个说法就显得很有道理了呀。
“这……”无涯果然陷入了踌躇之中,他不得不重新审时度势,小丑那诡异的身法也捉摸不透的秉性,绝不是什么善与之人。而军务司那三颗光之爆裂球的无差别攻击则更是狠辣——我若真的如此贸贸然杀出去,纵然能够抢得先手,也未必能够觅着下手的余地。
做了这样一番思考,无涯不觉后背一阵阴寒,如果没有前辈阻止我,现在的我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多谢前辈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