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学校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过了一个月,虽然二叔问我手上的伤是哪弄来的,我跟他说是自己在家里做饭时不小心切到的,二叔也不相信但是干我们这行一直都是心里知道就好嘴上绝不要说出来,我想他是以为我又下墓遇到带有枪械的人我没解释随意他怎么理解。
突然书桌上放在笔记本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我拿起查看是二叔发来的:风紧。是情况危急的意思,应该是家中老太爷快不行了让我回去看看。
跑去跟教授说自己家中有事下午就不来上他课了,他问我为什么不让室友帮忙传话家中事情不是很要紧吗?我说是她们都在外面就自己一个人在宿舍里,其实心里信不过她们因为我和她们的世界观不同,她们是来混个学位然后出去找活干至于专业对不对口她们也不在意,而我是要去治病救人的平日里久融不进她们的对话中,久而久之她们也把我当空气。不过其中一人我记得家里有人在地方上当官,看我没进入她的小帮派有点不爽就让人把我带到偏僻的地方打了一顿,当时没有还手等到回去报警,然后警告她要是以后还干这种事我就直接用手段,让她想想清楚我白家祖上是干什么的我白家可不怕什么官家,她就被家里人说后便消停了下来。
老太爷吼着让二叔他们出去只留我一个人,我感觉二叔他们也是无奈谁让自己家老太爷脾气大呢。
“伊子,高宜呢?”
他一提到高宜自己还没缓过劲来强忍眼眶里的泪说:“老太爷高宜他媳妇生产呢,他在那边陪着,等过些日子我让他把您重孙抱来。”我的意思是让老太爷多撑会儿还有好多东西等着他去看,不能就这么没了。
老太爷招呼我让我坐在他身边,见他颤着身体坐起我赶忙去扶,准备让他躺下等他身子好点我再带他出去山上看日出,记得奶奶在世的时候他们二老总会跑去在山上来个约会,二叔说老太爷这是宝刀未老浪漫不减当年,可是现在物是人非。
老太爷招手说自己身体硬朗着呢要是国家不管自己还能下墓摸东西,我说这是违法的,他却跟我强词夺理说让那些个东西重见天日是好事情,我知道他说得不对想着是老人家还是顺着点要好。
“伊子,你知道老九门吗?”我点头表示知道,老太爷很激动说不是电视里的那个老九门是真的老九门,我心里也是清楚否则自己怎么也不会在一个月前受枪伤,我安抚他让他冷静,老太爷接着说,“门口那些人都说我老糊涂了,我还年轻着呢。”
我在那迎合:“是是是,一会白伊出去帮您修理他们。”老太爷跟我说当年白家一分支在长沙起家后来九门势力庞大自己不好自成一派所以回到本家去混生活,虽然不及当年的风光但也不差,后来文/革被抄家,白家又被分为几支我们这支就在北京留下,祖辈教训树大招风后人皆不可再犯,隐姓埋名也好,重操旧业也好只要不去冲风头,是福是祸那都是自己的造化。接着讲他也该去陪那老婆子去了,说完便咽了气。
我让二叔进来他告诉我他们东西都已经准备好,老太爷这回叫我回来就是为了再看一眼随便和牢牢家常因为我和老太爷已经三年没说过话,他是以为我记恨高宜去世的事,但在我心里是不想与他交谈怕又想起当年的场面。
我准备把老太爷的墓建在山顶上,家里人很多不同意说我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东西他们都已经准备好那不成要因为我的几句话而重头再来吗?我默默道了句:“爷爷喜欢在山上等着奶奶上来,奶奶等了老太爷一辈子我想老太爷也愿意等着奶奶。”
二叔见有人还要质疑出言吼道:“你们这群白眼狼出去了就不回来,能有人比白伊更了解老太爷吗?全他娘的闭嘴,话多得要死,怪不得老太爷要将你们赶出去。”
老太爷后事几乎没有太闹腾,老太爷年轻时候的朋友大多都是死得死,病得病而其他的一些亲戚朋友见我二叔的脸色也没怎么说话,毕竟我爸走了家里也就剩下二叔最大在面子上他们或多或少还是要给点,加上二叔在北京这块也算是小有名头他们更是不敢多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