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晴,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出去看看!”袁熙说道。按照他的部署应该是将山贼放到门口,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成果。
但是听外面两军交战的动静,应该离寨门还有一段距离,不像是遵从他的命令行事。这样一来,不仅起不到偷袭的目的,反倒还是以少打多,恐难有必胜的把握。
颜子晴虽然左臂伤口刚刚包裹,仍旧是闲不住,连忙起身道:“不行,我也要去看看!”她本就是为了打山贼来的,虽然之前小打了一仗,但是完全还没过瘾,自然不肯罢休。
“你要去也行,但是不准动手,知道吗?”
颜子晴大喜过望,甜腻腻的道:“好夫君,我听你的就是了,快点走吧!”
袁熙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能站稳。这小妮子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若是让他大哥颜良听到了,还不得剥了我的皮?
“算了算了,我就当没听到!”袁熙心中暗道,脚下生风,赶紧冲出聚义堂。
袁熙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将整座寨门尽收眼底。
只见孙仲领着足足四百名山贼,列成整齐的方阵,站在寨门之外。而杨虎则跨马持枪,领着二十龙武卫,驰突寨门之外,与孙仲对垒。
“唉,这家伙坏我大事!”袁熙叹了一声,赶忙朝着寨门赶去。以一百二十人对战四百人,如果他手下都是身经百战的精兵悍将,倒也罢了。然而以新兵对阵惯匪,同样的数量尚且不敢夸下必胜的海口,何况现在以少打多?
就在袁熙向寨门急赶的同时,孙仲也发话迎战,对着五当家道:“老五,眼前这人看似有些本事,这一阵就交给你了!”
山寨是他的根基所在,不容有失,所以他根本没有想着用小头领进行试探,一出手便是手下最得力的五当家。
五当家催马上前一步,笑道:“大哥放心便是,这人细胳膊细腿儿,怕是吃不了我一锤!”
杨虎一见敌阵出来一个强壮的大光头,就知道孙仲是准备给他个下马威,当单手提枪,一抖缰绳便迎了上去。
两马交错而行,锤枪相交,只见火星四溅,发出刺耳的金铁交击之声。马背上的角力极其危险,除了力量和技巧要把握好之外,骑术也要相当精湛才行。
对于杨虎的枪术,袁熙并不担心,但是他骑马也是近来才稍有涉猎。所以进行这样的马战,对他极为不利,倒是对惯于骑马抢劫的五当家倒是游刃有余。
“杨豹,你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不让他出寨迎敌吗?”袁熙登上寨门望楼,隐含怒气的问道。
杨豹赶紧行了一礼,回禀道:“不是我大哥他擅自做主,只是我们没料到这小小的山寨竟然也安排的有暗号。那孙仲派人到门前说了一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我们当时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意思,估摸着就回了一句‘岁在甲子,天下大吉’!谁知道他们把后两句给变了,如此就让孙仲给识破了!”
“原来如此,这也不怪你们兄弟了,只是你看我们两方如此对峙,可有把握把他们全吃了?”听了杨豹的解释,袁熙的火气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毕竟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
杨豹苦思良久,也没有什么好的计策,无奈的道:“世子,如果打败他们倒还好说,如果想全歼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腿长在他们身上,他们人多,要逃咱们也难不住啊!”
颜子晴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忽然翻着白眼,奚落道:“你们俩也太笨了吧!”
杨豹见有人诋毁自己的老大,顿时就不乐意了,挺身道:“哪来的黄毛丫头,竟敢这么跟我家世子说话?”
袁熙倒是被她奚落惯了,完全不在意的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看你们这样,山贼还没打到,自己人倒先和自己人吵起来了。子晴你说我们笨,你就有什么好办法吗?”
“既然你想把他们都干掉,那就把他们放进来打嘛,到时候把门关上,关门打狗,谁能跑得掉?”
杨豹眉头一皱:“你说得简单,我们放他进来,他们就进来,你当山贼都是傻瓜蛋子不成?”
“我看你才是傻瓜蛋子,这里是他们的老窝,他们不进来还能跑哪去?要是想逃跑的话,不早就逃了吗?”颜子晴张牙舞爪的说道,直到弄疼了左臂的伤口,这才皱着眉头收敛了起来。
杨豹还想反驳,但是一听颜子晴说得话,竟然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只能看向袁熙。
颜子晴见自己辩赢,自然也志得意满的看着袁熙,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一般,肆意的展现自己漂亮的羽毛。
袁熙道:“你们俩的话都有道理,如果直接放孙仲进来,他必然害怕有诈。如果我们诈败,或是给他们能赢的讯息,必然能让他们中计,给我鸣金收兵!”
杨豹闻言赶紧让小兵敲响金锣,杨虎本来还与五当家打得难分难解,但是锣声一起,他也只能不甘心的拨马回头。军令如山,是不容置喙的。
等杨虎赶回寨内,袁熙将接下来的部署告知于他,这才让他继续挑战。
日头渐渐高起,已到正午时分,杨虎与五当家总共战了整整五局。这五局基本不分胜负,全都尽力而为,待杨虎再次回寨休息。
孙仲那一方的山贼已经习以为常,哈哈耻笑道:“这是哪来的软脚虾,打一场仗要歇五六回,当真是千古奇闻!”
山贼们肆无忌惮的欢笑之时,杨豹已经领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