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铜环轻扣的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
洛兮之的耳朵一动,叹气,突然觉得这次鸾城之行真是被各种俗事烦个不停!
她眼睛不舒服,有点焦躁,不耐烦。更何况她现在只想自己呆着,静一静怎么就这么难。
又是谁?
洛兮之这次压抑了自己的情绪,没直接发作,但语气还是比较冷硬,冲门外问:“来者何人?”
商队的领头人第二次来找城主,又听见这个冰冷的有点孤傲的女声,一时更紧张:“姑...姑娘,在下昨日来过,是偶然路过的商旅,不知能否拜访一下城主,确实有要事相求。”
洛兮之本来还是打算开口赶他走的,但听这个青年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想起之前好像让人家“滚”过一次。
她犹豫了一下,想着还是放他进来。
她抬步非常缓慢的走到院子里,一甩袖,用衣袖带起的风轰然扇开了府门,之后便转身进了会客的正厅。
领头人这次是一个人来的,他怀着忐忐忑忑的心情进到正厅的时候,洛兮之已经进到里间,垂了珠帘和纱帘,坐的端正,明显并不打算露脸。
洛兮之喝了杯雷信带来的云雾茶,缓了缓自己的状态,补了些灵力,眼睛稍稍舒服了些,才没那么焦躁,等他开口。
领头人有几分拘谨,几乎可以证实,这位姑娘,绝不是普通人。他想开口,却鼓不起勇气,憋了半天把自己脸都憋红了。
洛兮之眼睛看不见,不过听觉还是在的,听他欲言又止的状态突然觉得有点治愈,这人可够愣的,她忍不住放松了下来,调侃了一句,声音清亮,带了一点点笑意:“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领头人被她说的有点窘迫,想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儿,面对一个小姑娘竟然如此紧张,觉得有点丢脸。
他想起面临的糟糕处境,一时也知道这不是扭捏的时候。他一甩衣摆,竟面朝洛兮之跪下了:“敢问姑娘可是城主?”
洛兮之皱皱眉,没做什么反应,声音也没了笑意,有点冷:“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领头人有点焦急,不敢起身,跪伏在地,声音闷闷的:“姑娘若是城主,定有可以治病救人的法子...”
几乎没有停顿,他继续开口:“我家少爷本身就有些文弱,昨夜更是受了凉,高烧不退,时常梦呓,梦呓时理智不在,只吵着让我来找城主,姑娘,您若是城主,救救我家少爷吧...”
洛兮之手里还端着云雾茶,闻言将茶杯放下:“你家少爷可是昨日在府门外拉胡琴的小少年?”
领头人语气有点苦涩回话:“正是。”
洛兮之刚才听雷信说这位少年病了还没当回事,毕竟商队都有随行郎中,她在蒙在丝巾后的眉微皱:“你们随行郎中都治不了他?”
领头人面色有些白:“姑娘实不相瞒,这次我们吃食备的不多,已经见底,更别说药材...郎中虽在,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是束手无策啊...”
洛兮之沉默了。
她向来是不见客的,今日糊里糊涂就破了例。
领头人感觉到气氛的静谧,跪伏的脊背都开始冒汗。
洛兮之其实在想宁映海,在想若是宁映海遇见如此困境,她当会如何。
她叹了口气,已经决定去看看,不过开口却是:“我为何要去救你家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