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擎绷着腮帮子,目光冷冷的盯着身下的人,片刻后,只伸手去掰。
纪鸢一愣,霍元擎力气大,不肖片刻,眼看着手就要被从他的脖颈处给拽下来了,纪鸢心里一急,立马飞快的伸出两条腿盘在霍元擎的腰上,手松开了,纪鸢上半身往床榻上一倒,双腿却将人紧紧缠住了,依旧半挂在了他的身上。
霍元擎一时不察,整个身子被带得一阵踉跄,不由往床榻上一跌,好在反应快,立马伸出两臂,撑在了床上,撑在了纪鸢身子两侧,只伏在纪鸢身子上方。
冷冷的盯着身下之人。
纪鸢脸上有些红,眼神有些飘,过了好半晌,只讷讷道:“脚···脚怎么也不停使唤了啊。”
说完,只将脸缓缓转了过去,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霍元擎听了,顿时被她的厚脸皮给气乐了。
过了好半晌,只板着脸,伸手用力的捏着纪鸢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扯了回来,盯着她的脸,见她小脸红扑扑的,一脸的心虚模样,霍元擎心里冷哼一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松开,不然,当心你往后下不了床。”
明晃晃的威胁,语气严肃认真,完全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纪鸢听了,想起那些下不了床的日子,身子微颤,她此刻与那霍元擎姿势亲密暧昧,这会儿才陡然反应过来,她这番举动有多没轻浮不雅,两人身子紧紧挨着,慢慢的,纪鸢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了对方身子的变化,纪鸢一愣,羞得立马要松开了双腿。
只是,眼看着要松开时,动作又嗖地一下止住了,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身上面黑如锅底的霍元擎一眼,只咬了咬牙,还想着要谈条件道:“你···你不准打我,也不准罚我,我···我才松开···”
霍元擎闻言牙关咬紧了,一时间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过了好半晌,只缓缓呼出一口气,竟然有些没辙,冷着脸道:“几时打过你,罚过你。”
纪鸢听了,想着好像也是。
又听这语气···
眼珠子一时转了转,又细细瞧了对方一阵,见脸依旧黑,却好似不像上回那般,平静的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见危险解除,纪鸢心下一松,这才立马松开了钳制住对方的双腿,又立马掰开了对方的一只手臂,麻溜一把滚落到了床榻的最里头,滚对方挨不着的地方,躲了起来,谨防对方反悔,省得又要将她给拉上屋顶了。
***
霍元擎冷着脸看着对方往里滚,他这边黑着脸,本想要训斥几句,她那边倒好,嬉皮笑脸,如此没皮没脸的,霍元擎脑门顿时有些疼,过了好一阵,只抬眼冷冷瞅了纪鸢两眼,背着手从床榻上起了,转身往外走了去。
纪鸢抱着软枕缓缓爬了起来,见对方走到窗子旁的案桌旁不知在捣鼓着什么,只听得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纪鸢想支起身子去瞧,那边声响忽而一停,霍元擎复又过来了,纪鸢立马抱着软枕重新缩回了墙角。
眼瞧着霍元擎手中拿了一小瓶跌打酒过来,纪鸢微微有些诧异。
霍元擎立在床榻前停了下来,语气依旧发寒的冲纪鸢道:“过来。”
这会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纪鸢丝毫不敢忤逆,见那霍元擎脸上没有威胁,立马乖乖爬了过去。
霍元擎往床沿上一坐,冷冷道:“哪只脚?”
纪鸢一时有些一头雾水,不知对方究竟乃何意,想了想,犹豫着,将右脚缓缓伸了过去。
霍元擎方才便见她右脚有些跛,当即也未曾起疑,直接一把捏住她的脚,将裹脚的细布褪了,露出里头白嫩的脚丫子,霍元擎一手捏着纪鸢的小腿,一手握住纪鸢巴掌大的脚掌,轻手轻脚的转了个圈,又细细去瞧她的脸色,见并无痛楚,并未曾伤筋动骨的,顿了顿,又冷声道:“另一只。”
话音一落,纪鸢又立马将另外一只脚伸了过去。
霍元擎细细检查了一番,见无碍后,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倒了些铁打酒放在手心,搓热了,然后抹在纪鸢的脚踝处,给她细细搓揉了一阵。
这些药材都是霍元擎备在这里的,纪鸢身子娇弱,欢爱时,轻不得,重不得,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往日里,不似他们这般皮糙肉厚,但凡磕着碰着了,身上的伤口立马就起了,红得发青发紫的,瞧着还挺恐吓人的,霍元擎直到这会儿当知,原来女孩儿家家的竟如此娇嫩,难怪都说女子是水做的,可不正是么?
为了谨防万一,霍元擎便将所有能够用的上的膏药都备来了,这跌打酒瞧着寻常,却是功效最好的。
***
纪鸢瞧到这里,顿时有些心知肚明了,原来,对方以为她脚扭了,这才匆匆将她抱着回来,这才立马将她掰扯开,原来,是想要快些瞧瞧她的伤口,她还以为···对方误会她了,是要罚她的,是恼她了,是生她气了。
粗粝的手指在她脚踝处一下一下揉捏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蹭着她的皮肤,冰冰凉凉的,纪鸢心里却觉得有些暖。
那双手,是显国公府霍家大公子的手,御前一品侍卫,圣上最得力的青年才俊,国公府未来的承袭人,未来的国公爷,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此刻,竟然甘愿放下身段,替她,替她这个小小的妾氏做这样的事情,说不触动是假的。
曾经,纪鸢虽妥协了,向命运低头了,入了大房,只想着安分守己的度过这一辈子,即便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对方,却也依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