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若雪感觉到了一阵阵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饶是她城府过人,心机百般,但此时在面对陆恒的时候,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将她笼罩在了其中,别说转身逃走了,就是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我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你不是修行界中人,根本不懂我的强大……”
陆恒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眼中却充满了冷漠,看向连若雪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只脚下的蝼蚁一般,不紧不慢地冷声道:“倘若你是修行界中人,那么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是谁,而如此主动挑衅于我的代价,又该是些什么!”
“非我自谦,在这华夏之内,敢于如此正面挑衅于我的人,只是寥寥数人,屈指可数,不过在这其中,肯定是不包括你们清潭连家。”
“因为在我的眼里,你们连家比一群蝼蚁也高不到哪里去……”
连若雪将陆恒的每一句话都无比清晰地听到了耳朵里面,此时此刻的心中,完全已经被惊恐和悔恨所占据,因为就在刚刚,她目睹了这一辈子中,最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的一幕。
陆恒那指间所说闪烁着的不明红芒,像是阎王的催命符一般,几乎每走出一步,就会带走一个人的性命。从她们连家的六位感气境武者开始,再到花费重金所请来的四位顶尖狙击枪手,最后到那两个余勇不散的护卫,这么多人,在陆恒的面前,就像是一只只小蚂蚁一样,任他轻轻松松抬一抬手指,就全部被碾灭掉了。
而那些之前还是嚣张狂妄的打手们,也都纷纷摒弃了手上的刀具,无一人再敢多言,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哀求的表情,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这是何等的威势,又是何等的傲然!
连若雪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陆恒能够以一人之力,横压整个中南省,让虞青山、陈文斌这样的枭雄大佬全都甘心俯首称臣,因为在这样的绝对力量面前,什么心计、什么谋算、什么城府、什么谨慎、什么莽撞……都是徒惹人发笑的笑话罢了。
纵你千般算计,万般谋划,到头来,还抵不住人家的一个拳头……
“陆……陆先生,您这是真要准备与我们连家开战么?别忘了,现在你们陆家的敌人还是沈家,一旦把我们连家也拖入到了战局中,一切就都充满了变数啊!”
干瘦中年人一边将连若雪护在身后,一边沉声对陆恒劝解道:“只要陆先生您今天放过我们连家的大小姐,那么这件事我们就可以完全当做没有发生一样,连家依旧和陆家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也许未来我们还能够……”
“我和连小姐之间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还没等干瘦中年人把话说完,就被陆恒冷冷地打断了,他轻轻屈指一弹,一粒黑色的火星顿时飞向了干瘦中年人,前后不过四五秒钟的时间,干瘦中年人就已经被墨黑色的火焰所吞噬,变成了一撮黑灰。
干瘦中年人被烧成了黑灰后,陆恒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一般,丝毫没有挂在心上,接着又缓缓迈动步子,走到了连若雪的身边。
而此时,连若雪周围的一大片地方,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踪影,只剩下了陆恒一个。
“陆……陆先生……我……”
看着走到了自己身前的陆恒,连若雪浑身不断地颤抖着,不过她也不愧是清潭土皇帝连文军的女儿,此时在陆恒的注视下,仍旧勉强可以支撑住自己的娇躯,只不过因为内心剧烈的恐惧,已经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在陆恒这么一尊不啻于神仙一样的修仙者面前,她那些所谓的惊人家世、千般谋算、万般心计,都只是一个一戳既破的泡沫,无非带给她一丝安全感。
连若雪不是不想反抗,只不过在这样一个杀手如杀鸡的强者面前,她的反抗注定都是徒劳的,说不定还会提前勾起对方心中的杀意,让她下一秒就香消玉殒。
所以,现在的她,只能够苦苦地哀求着对方,心里迅速地盘算着最有可能的脱身之法。
陆恒扫了一眼周围跪伏在地,不蹲求饶的打手们,以及那些惨不忍睹的尸体,淡淡一笑道:“连小姐,其实呢,在我踏入到这家会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你今天所准备的这个陷阱。”
“我之所以没有当场拆穿你,那是因为我有些好奇,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底气,才能够让你胆敢过来挑衅于我……可是我看到最后,却是大失所望,不过仅仅是六个感气境的武者,四个国外的狙击手,对了,还有一群怂包打手。”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可怜巴巴,满是哀求之色的连若雪,满是失望地摇了摇头,继续道:“看来是我高估了你。虽然你是连文军的女儿,又成功在芷萱她们面前塑造出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假象,自以为运筹帷幄,谋算千里,但非常可惜的是,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你始终是一个凡人,不习武道,不通术道,所能够引以为傲的不过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算计罢了,留着你也没什么用……”
话音一落,陆恒轻轻抬起自己的右手,一粒墨黑色的火苗陡然出现在了他的手指之间。
连若雪见到他的这番举动,脸色猛地一变,下身也传来一种奇妙的尿意,在此之前,正是这一粒诡异的黑色火星,将她那位忠实的管家烧成了一滩黑灰,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