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冷漠无情的眼神,梁厚山的心中莫名产生出了一丝悔意,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打听一下敌人的详细情况,悔恨自己为什么要质疑军区朱司令的决定,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道:“这姓陆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一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怎么会有这般冷酷的眼神?”
不过即便有了这丝悔意,他也不能够退缩半步,因为他知道,如果今天要是退缩了,那么从今往后,他的武道之路就会断绝掉,他也就再也触摸不到养神境宗师的界限了。
武者,无畏而又勇敢!
梁厚山使劲摇了摇头,那这种不战自畏的感觉彻底抛出脑中,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恒,抬手摆出飞鹤拳的战斗姿态,冷声道:“飞鹤门梁厚山,在此领教陆总教官的高招!”
陆恒神色依旧平静无波,淡淡一笑道:“我已经说过了,就凭你现在的修为,还没有资格与我交手。”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众人绝对会对此嗤之以鼻,满满的嘲讽鄙夷,倒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再说这句话,众人就立刻从其话中,感觉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那是一种顶天立地、睥睨天下的霸气。
“估计也只有童旭阳、陈清风这样的宗师级人物,才会有这样的气势吧!如果在气势上就落了下风,动手的时候,还怎么打败这小子?”
众人望着淡定而又自信的陆恒,心中忍不住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也许这小子的修为真的到了养神境宗师,而这种境界,也就只有同一层次的宗师能够匹敌了,其余的人,养神之下,全为蝼蚁。
形意一脉的诸人更是感觉非常复杂,既有气愤,又有痛恨,还有后悔。
他们气愤的是,在人家的眼里,自己等人不过就是蝼蚁草芥而已,根本不被人家重视,而更悲哀的是,他们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的确确具备实力去蔑视他们,因为即便是威震东南武道界的梁厚山,都不能随便一巴掌,将一位感气境即将大成的高手扇飞出去。
痛恨的则是,这位陆总教官根本没有手下留情,直接将门内未来最被看好的弟子打成了重伤,即便是医治好了,不仅手上的功夫会跌落数成,就连心中也会产生一道难以泯灭的阴影,估计这人也就多半废了。
而最后让他们后悔的就是自己等人怎么就没长眼睛,得罪了这么一位宗师级人物,本来形意一脉就有些江河日下,现在更是得罪了一位宗师级的大人物,完全就是雪上加霜啊!
梁厚山听到这话,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他还从未被人如此的轻视过,但以对方疑似养神境宗师的实力,他还真就没有任何言语去反驳。
“算了吧,梁师侄……”
这个时候,微胖老者幽幽地叹了一声气,眼中的精芒慢慢熄灭掉,低声朝着梁厚山说道:“陆总教官的修为非你我能够企及的,这次算我形意一脉栽了……梁师叔,你也没有必要为飞鹤门引此大敌。”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陆恒,沉声道:“希望陆总教官未来,也能够如今天这样,睥睨一切,视天下英雄如无物!”
陆恒轻笑一声,看着微胖老者,平静道:“我所说的话,当着你们的面不变,当着童旭阳、陈清风的面,也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好,英雄出少年,希望陆总教官以后好自为之吧!”
微胖老者目光一闪,冷笑了一声,扭头吩咐了一下任琳琳等人道:“我们走。”
言罢,形意一脉众人背着已经昏迷了的付强,就准备离开这里。
“慢着,一句赔礼的话都没有,就像这么走了,亏你们还是武道界中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礼貌么?”
还没等对方走出宴会大厅,陆恒轻哼了一声,再次开口道。
听到他的声音后,微胖老者等人立刻止住了身形,脸色不禁一变,冷声道:“陆总教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大家可都懂得!”
只见陆恒平静地扫了一眼这几人,淡淡道:“在雷霆训练基地的时候,可是你们一直要求交手比武的,甚至还出言不逊,现在怎么讲起‘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你们以为我就这么好欺负么?”
说着,他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梁厚山,轻声道:“还有你,自断双臂,滚出这里吧!”
此话一出,无论是形意一脉的,还是飞鹤门的,亦或是周围看热闹的诸人,脸色瞬间齐齐一变,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陆恒,心中也同时升起了一个疑问:“难道这小子准备一次得罪两个门派么?”
形意一脉近十几年来江河日下,日落西山,得罪也就得罪了,但飞鹤门却是不同,除了一个即将触碰到养神境宗师的梁厚山外,门内还有数位感气境巅峰的武者,甚至还有一位养神境的宗师,得罪了飞鹤门,简直就是找死好吗?
“总教官!”
张教官站在一旁,急得满头都是大汗,想要出声缓和一下三方的关系,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也怪付强等人太过傲慢,人家陆总教官都不愿意搭理他们,结果他们还喋喋不休个没完,把陆总教官的谦让当成了软弱,彻底将其得罪狠了。
人家陆总教官是什么人?那可是军区朱大司令亲自登门请来的雷虎小队总教官,妥妥的养神境宗师,这样的人物,岂是他们形意一脉能够轻辱的?
“陆总教官,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准备和我过不去了?打算与飞鹤门结下仇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