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样的话,以后知府再做些什么的话,咱们这些商贾岂不是只能看着?”
赵百禹点了点头,他夫人的话正好点到了要害处,若是两人结亲,一个有实权,一个怎么说也有皇室身份,他们这些商贾若是再想跟今天一样,怕是没机会了。
所以,他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王城恩拖下去!
不过又想到还未回到金陵的赵青枫,心里不免有些担忧,只希望那些人还能听自己的吧……
…………
金陵,王府。
金陵新任知府王城恩住的宅子并不大,起码比起他原来在梁州的宅子来说,要小了许多。
这宅子还是上任知府的宅子,王城恩来了之后直接住了进来。
都说江南之地富硕繁华,那么住的宅子理应大一些才是,为什么王城恩住的这宅子却如此袖珍呢?
这主要还是因为,江南虽然富硕,但同样物价高,寸土寸金,地价比之其他地方也高了不少,一个小知府而已,在金陵的众多商贾面前,腰包确实不算多,因此住的宅子,小一些也很正常。
在一间厢房里,一个女子在里面坐着。
只见她身着雪白色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其腰肢纤细,秀发如云,映得面若芙蓉。
眉如墨画,唇不点自红,一双本该明亮无比的大眼睛,此刻却犹如蒙了一层水雾一样,有些暗淡无光,而在她的桌前,此刻却摆着一张宣纸,宣纸上则写着一首简单但却气势恢宏的词:
西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看着宣纸上的词,女子竟不自觉的读了出来,只是原本气势恢宏的词在她嘴里读出来,却有一种莫名的凄凉,让人听了不禁感觉悲伤。
而这位哀伤自怜的女子就是从梁州来到金陵的王韵诗,今天这样的情形,在这间厢房里已经上演过无数次了……
或许,这辈子所有的念想,也就只能寄托于这首词里了吧?
王韵诗这么想着,竟是有些自嘲的想到:自己现在想那么多,而他呢?
或许他早就忘了,远在江南,远在金陵,还有这么一个痴情女子吧?
或许,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一个人自作多情呢?
哎!那自己还想他作甚!
自己把他当成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遇见,而自己或许是他所有的遇见中一道微不足道的身影吧?
那我也不要想你!
想到这,王韵诗本想苦笑两声,可是嘴巴一咧,却是哭了出来,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直接掉落在宣纸上,落在了字上,墨迹被阴透,字迹也被模糊了一些。
王韵诗见状,赶忙把宣纸收起来,想用手拭去上面的泪迹,但是手还未触碰到字迹,却犹如触电了一般,马上把手缩了回去,而是把宣纸举起来,用嘴小口的吹着,生怕把这副字给弄坏了。
心里说着不要再在乎他,可是动作却无比诚实!
是啊,一个人在你的生命里犹如骄阳一样出现,洒下万丈光芒,哪里能转头就忘却了呢?
只是这辈子,或许是有缘无分,又或者是自己出现的太晚了些吧?
若是有来生的话,她一定会选择早些出现在他的身边,假装偶尔相遇,然后微微一笑,说一声“公子你好”………
叹了口气,王韵诗把宣纸小心翼翼的叠了起来,然后仔细的折平,拉开自己床边的小柜子,放进去,又用一把铜质小锁锁上,这才算是放心。
一切做的有条不紊,而又熟练异常,可见这一套动作,她已经做过多次,对她来说已经异常熟悉了。
…………
“铛铛……”
两声轻盈的敲门声传来,王韵诗赶紧伸手把眼角的眼泪拭去,这才轻声道:“谁呀?”
“韵诗,是娘。”
屋外传来王夫人的声音。
王韵诗赶紧来到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之前的愁云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一副笑脸,这才把门打开:“娘亲,你怎么来了?”
王夫人看了看王韵诗那还红肿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女儿,太懂事了,明明伤心的不行,但是在他们面前却显得跟没事人一样,就是怕他们担心啊!
可她越是这样,王夫人的心情越是难过。
拉起王韵诗的手,缓缓的走进屋里,来到床前坐下,说道:“韵诗,来,跟娘说会体己话!”
王韵诗异常乖巧的“嗯”了一声,然后也坐在了床上王夫人的旁边。
“韵诗,你跟娘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张十二?”
王夫人开门见山的说道。
虽然王韵诗心里是每天都在想张十二,但是突然被母亲这么点出来的话,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瞬间就红了,支支吾吾道:“娘,你说什么呢……我跟他见了也不过数面而已,而且这都好久没见了……或许,他早就忘了我这个人了呢……”
说到这里,王韵诗的声音幽幽的,有说不出的酸楚。
王夫人见状,心里更难受了,拉起王韵诗的手又说道:“若是你心里还有那个张十二的话,娘送你出城,去荆州找他!”
这句话王夫人想了很多次,若是王韵诗真走的话,王家要承受的后果将是不可想象的,但饶是这样,她还是说了出来。
自己没有为儿女做过什么,她决定为了女儿的幸福,也拼一次!
听到这话,王韵诗赧然一笑,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