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帝很愤怒,只要不是瞎子肯定都能看的出来。
所以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反正奏折已经呈上去了,他们要做的也都做完了,至于接下来如何发展,还得看骆致远的!
大殿之中死一般的安静,所有人仿佛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来一般……
“杨丞相和白太傅呢?”
唐帝往下打量一圈,这才发现两人未到,开口问道。
“陛下,丞相跟太傅染了风寒,已经告病了……”
吴德在旁边小声道。
“呵,这两人倒是病的及时!”
唐帝有些不满的说道,他又不傻,怎看不出这两人是故意不来上早朝的呢?他们怕是早预料到了这种场面,巴不得躲个清净呢!
“陛下,微臣还有一事想要禀告!”
一直跪于地上的骆致远抬起头来说道。
“讲!”
“昨天傍晚,嫌犯张易被臣押送回大牢,他趁牢房捕快送饭的间隙,企图杀人逃跑,好在我们的捕快及时赶到,将其拦了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骆致远说的跟真的一样,但唐帝却不认为是真的,他可见识过张十二的轻功,若是他真想逃,就凭几个捕快,怎么能抓住他?
看到唐帝不信,骆致远马上说道:“可怜那送饭的捕快兄弟,已经被其残忍杀害……”
“什么?杀了?”
这下唐帝坐不住了,杀了五个人已经够大逆不道了,唐帝在心里还为他开解,觉得他肯定是有原因的——可是现在,他又杀人了,而且杀的还是捕快……
这还让唐帝怎么信他!
他当真觉得自己器重他,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他当真觉得杀了这么多人,自己还能保得住他?
这一刻,唐帝对张十二有些失望,他是需要一个镇国利器,但绝不需要一个目无王法的杀人机器!
“这个张易,眼里当真没有王法不成?”
唐帝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来,里面包含了各种情绪,有恨铁不成钢,更有心凉……
看到唐帝的反应,人精一样的诸位文官都领会到了意思,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跪倒:“望陛下定夺!”
我们知道他有罪,你也知道他有罪,现在呢,我们就要你治他的罪!
这是这些文官们的真实想法,算是逼宫了。
张国公的脸色铁青,他早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因为正如骆致远所说,劫持跟杀人比起来,微不足道,若是有人抓着张十二杀人的把柄不放的话,他如何都是逃脱不掉的……
…………
唐帝往大殿中扫视了一眼,十分无奈。
今日之事,他虽有心,但却无力。
杀人偿命,这是大唐最为严厉同样也是最基本的律法,无论何人敢犯,按律当斩!
张十二,你给朕出了道难题啊!
“陛下——”
正当唐帝深思、其他人安静等待的时候,木太师的话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太师有何话,请讲!”
木太师在朝堂上向来都是公立派,这个时候由他出面说事正好!
“陛下,杀人偿命,这是大唐律法,自不该破!”
“…………”
不仅唐帝愣了,在场的其他人更是愣了……
木太师跟卫国公家不是定了亲家吗?这个时候不出来帮忙也就罢了,怎么还会落井下石呢?
莫非木太师已经料到那张易必死,武官阵营必败,以此来向他们抛出橄榄枝?很有可能呀!
想到这,一群人心里美滋滋的很。
唐帝再次皱起了眉头,若是木太师都如此说的话,简直是把张十二钉在了断头台上,动弹不得……
“可是——”
谁知木太师话锋一转,差点让刚刚才兴奋的不得了的文官们闪了腰,看来,这话的重点都在“可是”后面了……
“可是张易为何杀人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错了我们也不知道——”
“木太师,他杀了我的儿子,你还在说他有没有错?难道杀人还能是对的?难道大唐律法也是错的不成?”
听到木太师的话,骆致远红着眼睛愤怒道。
“骆知府稍安勿躁——你能确保张易仅仅是因为骆行建劫人杀的他?你能确保骆行建没做过其他犯罪的事?”
木太师依旧不急不慢的说道。
“我当然可以保证!我家建儿从小听话的很,怎么会做犯罪的事?”
“你确定?”
“我确定!”
“那骆行建劫人的事情,想必骆知府也知道了?”
“我……这个我并不知道,不然怎么会让他做?”
看着木太师含笑的眼神,骆致远有点气愤,差点被他绕了进去,若是他说知情的话,岂不是承认他也知法犯法了吗?
“既然连劫人的事情骆知府都不知道,那骆行建做的其他事骆知府应该更不知晓了——所以老臣恳请陛下,把张易带到宫里,由陛下当面审问!若是他真的滥杀无辜,理应当斩,若不是的话,呵呵……”
说完这话,木太师还朝刚才闹得正欢的文官们瞥了一眼,含义自明。
“好,那就听太师的!来人,去知府大牢,把张易带来!”
“是,陛下……”
吴德以及守卫们由皇宫出去接人了,而其他百官则站在朝堂上,每个人的心思都不一样……
…………
吃了饱饭,睡了一觉,起来之后浑身抖擞!
这是张十二在大牢里过的第一夜,怕也是最后一夜了。
张十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