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随我进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如此大胆!”
站在院子里半天,衣服上积了一身雪,金霖都快被冻傻了,看到前厅的烟囱里冒着的烟,他自然知道屋里有人。他冷哼了一声,大手一挥,就带着一对官兵朝屋里走去。
为首的官兵一脚把门踢开,金霖就大步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炉子旁端着茶杯、一脸悠闲的张十二。
看到张十二的时候,他心里还是稍微有些诧异的。
因为他之前听到的关于张十二的描述没有打扮长相,只知道他是外地来的、行事鲁莽的愣头青,可是现在看张十二的穿着和长相穿着,像极了大户家的公子,跟他心里的愣头青形象差距有些大……
不会是搞错了吧?
金霖这么想着,但还是开口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在这间屋子里?”
这话主要是确定一下张十二的身份的,避免抓错人,所以金霖的语气比起刚才来缓和了许多。
“我是何人关你何事?我在自家宅子里还需要向你汇报?还有——你们擅闯民宅,好大的胆子!”
放下茶杯,张十二站了起来,厉声问道。
刚才还看着一脸温和的年轻人,突然就对他来了这么一顿批,直把金霖说的有些懵。
但是他不是小年轻,跟着骆致远也经历过不少事,稍微一顿就镇定下来,仔细揣摩着这两句话,然后就确定了这人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打了人,占了别人的宅子,还能如此嚣张,金霖还是第一次看到!
“呵呵,你的宅子?殴打原来的宅主,自己霸占了就是你的宅子了?你好大的胆子!”
金霖也是一顿呵斥,心想我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能让你一个后生给唬住?
“哦?原来的宅主?是谁啊?”
张十二故意好奇道。
“自然是——”
话说了半截,金霖突然停下了,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对着自己轻笑,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好像在给他下套啊!莫非他也知道这是茅大学士的故居,骆行建在这里本就不占理,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的?
不行,不能说漏了嘴!
“自然是茅大学士了!”
“是吗?我可是听说这宅子在茅大学士离开荆州之前就还给圣上了!所以这宅子之前并无宅主,你说我殴打宅主——莫非是骆公子把这里霸占为自己的私宅了?”
“这……”
这个年轻人是外地人吗?为何对荆州的事情这么门清?而且镇定自若,这么多官兵在外,他却表现的如此不卑不亢,城府有些深啊……
金霖一阵气结,心想不能在宅子归属这个问题是跟他多做纠缠,因为骆行建在这个问题上本就不占理,越扯越乱!
“你不要管这宅子到底是谁的!我就问你一句话——骆行建骆公子可是你打的?”
“不是啊!”
张十二摇了摇头道,一脸的无辜。
“你——”
金霖指着张十二,有点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既视感,又转头对着带来的骆行建的那小厮问道:“骆公子是不是他打的?”
那小厮打心底惧怕张十二,根本不敢抬眼看他,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哼!这下你没话说了吧?”
金霖冷笑了两声,不屑的说道。
“我问你,你见到是我亲自动手打的人?看着我!”
张十二盯着那小厮暴喝一声,那小厮本来就惧怕他,听到他的话直接哆嗦起来,支支吾吾道:“不……是——是你……让人打的……”
“这就对了嘛,人根本不是我打的!”
张十二一脸轻松的说道,心想那几位壮汉都回酒楼了,一时半会不会出来,谁能找到他们?
瞪了那小厮一眼,金霖在心里骂了一句“废物”,还是色厉内荏道:“虽不是你亲手所打但也是你指示的,本当同罪!而且我再问你一句,你说骆公子占了谁的宅子?”
“我的!”
“呵呵,你的?”
冷笑两声,金霖拿眼斜视着张十二,道:“呵,茅大学士的故居是你的宅子?大胆刁民,擅自霸占朝廷命官的旧居,该当何罪?”
若是放到现在,金霖肯定会为自己的机智行为点赞。
本来把骆行建扯在里面对他们就不怎么有利,毕竟要是揪住骆行建占了这宅子的把柄,事情会变得很棘手,但是现在很好,他稍微动了动脑筋就把矛头转向了这个愣头青,很棒啊!
“骆行建属于霸占宅子,我不是啊——这宅子就是我的啊!”
“大胆刁民!本官面前还敢狡辩?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带回县衙,本官到底要看看,他的嘴有多硬!”
前几年骆致远给金霖谋了个知府少监的虚职,所以他自称本官并没有毛病,当时骆致远给他寻这个官职的时候就是想让他办这种事,毕竟有的事他自己不方便出面,其他人又信不过,最合适的人选就是金霖。
可他若是没有官职在身,带兵抓人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才为了谋了这个知府少监。
“你确定要抓我?”
张十二眯起眼看着金霖,眼中寒光尽显。
被张十二这么一瞥,不知为何,金霖突然打了个冷颤,但还是咬牙说道:“带走!”
“是!”
身后的官兵快步走上来,一左一右,把张十二就给架住了。
“少爷!”
看到张十二被人抓了,陆三两眼通红,就算是遇到那“盳山四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