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很想说她有意见,她当然有意见。
她对连澈没有男女之情,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没有。
而且,她如今真的完全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情,一门心思想着搞钱搞事业呢,哪有多余的精力去想男人?
但看着二伯母这么兴奋的模样,这话她有些不大忍心说出口,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不好,若一开始就拒绝了相看,也就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了。
进退都不得,真是麻烦。
沈氏见薛琬不说话,还以为小姑娘面皮薄害羞了,笑得更起劲了,“这事你既然也愿意,那我找时间请你父亲来一趟,问过你父亲的意思,然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她掰着手指算,“最快明年年初就好过门了。唉,说起来,二伯母还真舍不得。”
薛琬连忙说道,“二伯母,您想得未免有些太快了。”
她顿了顿,心里暗暗组织着措辞,“就算我和连公子彼此都有好感,但若要成姻缘,那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论对他还是我,都马虎不得。我想”
连澈身为肃国公府的嫡长孙,他的妻子人选,原本就马虎不得的。
而她,已经退过一次亲了,第二次定亲,必定是要慎重而为之。
沈氏哪里不晓得她的意思,她连忙拍了拍自己的手,也觉得自己高兴地有点太草率了。
她连忙说道,“对对对,婚姻大事,马虎不得。这样吧,你和澈哥儿找机会再见见面,加深一下了解,若是觉得确实不错,就别再拖了,将事情定下吧。”
好夫君难觅,像连澈这样才貌双全家世好脾性也好的男子,不多见了。
若不是着实怜惜这个侄女,她说什么也要给自己的女儿争取一下。
但既然已经动了撮合他和薛琬的心思,就算不成,那也是万不能再留给璎姐儿了。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么个好侄女婿,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啊!
薛琬见沈氏话中有了退步的余地,这才放了心。
她笑着说道,“嗯,二伯母放心,这件事我会上心好好考虑的。您为我如此操心,我母亲若是在天有灵,必定会感激不尽的。”
沈氏却笑了起来,“说起来,我到底不如梅氏想得周到,她送来的信中也有提到你的顾虑,所以,她安排了后日去护国寺上香,想要让你作陪呢!”
护国寺?
薛琬目光一动,“哦。”
她顿了顿,“那后日还是我先到二伯母这儿来吗?”
沈氏摇摇头,“后日我有点事,不能和你一道过去。你多带几个丫头婆子陪你,到了护国寺,也不用刻意地去找梅氏,总有机会碰到的。”
她顿了顿,“虽说我很看好澈哥儿,但是婚姻未成之前,有些事你还是要注意一些,你总是女孩子,这世道对女孩子并不怎么友好。”
就只差没有明说不要和连澈单独相处,以免这事没成,反而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薛琬点点头,“我晓得的。”
她目光微垂,忽然说道,“这样吧,后日我请白姨娘和我一道去一次护国寺。”
白姨娘虽只是个姨娘,但好歹也是个长辈,总比她一个人单独出动要好。
再说,她去护国寺另有要事,见不见连澈其实都无所谓,总需要有个人给她打个掩护。
沈氏原本是有些不大看得上白姨娘的,这种白莲花,表面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内里的坏水比谁都多。
但因为相比之下,侯夫人更加可恶一些,所以敌人的敌人便成了朋友。
再加上如今二房早就已经搬出来另过,所以她对白姨娘这个人也就根本谈不上讨厌或者喜欢。
她点点头,“这样也好。”
薛琬从沈氏这里离开后,憋着一肚子问题的小花这才开始发问,“小姐,二夫人的意思是咱要有新姑爷了?”
小姐上回去内肃国公府做客,居然就是相看新姑爷来着,可恶的是小姐瞒得紧,没有和她说!
简直太伤心了!
伤心完之后,她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那十一怎么办?
她小花是个直爽人,心里怎么想,口中不由自主就问了出来,“小姐,您要定亲的事,这事十一知道吗?”
薛琬瞥了她一眼,“谁说我要定亲啦?”
小花忙道,“这不,刚才二夫人才说的啊,我就在一旁听得真真的,小姐要和肃国公府的大公子定亲了。这难道还有假的?”
她委屈吧啦地望着薛琬,“小姐,你可不许瞒着小花!”
作为最忠诚的侍女,她当然希望小姐有个好归宿。
可是,私心里想一想,若是小姐嫁到了肃国公府去,那她必然是要陪嫁过去的,到了那等规矩森严的国公府,以后她想要出门啊干啥必定处处受到钳制。
也许就没有机会再溜出来见王翰小哥哥了呢!
还是十一好!
薛琬叹口气说,“二伯母是一番好意,但我可没有要和连大公子结亲的打算。”
她顿了顿,“你看着咱们眼下的情况,像是可以无忧无虑谈情说爱的时候吗?咱们还有大买卖要做,哪有空成亲啊!”
小花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好嘞!”
她笑嘻嘻地说,“所以小姐以后有事可千万别瞒着我,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底也没有。您看,您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嘛!”
薛琬瞥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这么操心可不是为了我,你是怕我成亲了妨碍你无拘无束放荡不